p; “哈哈哈哈,你可会使刀?这盔甲你都撑不起来,还要上战场,等你长大再说吧。”阎忠哈哈大笑,说道:“你可知道,战场上,那可是要死人的!不是你原来跟那些泼皮们打架,被打趴下了还能站起来,刀砍在身上,那是真的会死,永远都爬不起来了!”
小豆子倔强的挺起胸膛,但是奈何瘦小的身躯还是撑不起盔甲,他不满的说道:“俺不管,将军说过,您起兵造反,就是为了解救天下的穷苦人,俺就想替将军打仗,拿下允吾城,解救允吾城的穷苦人!”
阎忠看着小豆子倔强的脸,不自觉的笑出了声,但是这笑容,却带着三分的叹息,三分的无奈,三分的凄凉与一分的欣慰。
“世人皆说我是犯上作乱的奸贼,呵,拯救天下的穷苦人?我都不信,你信吗?”
“俺信!为啥不信!俺一路逃难到凉州,是将军收留了俺,给俺饭吃,将军杀了好多恶霸,还有那些欺负老百姓的大官,您就是世间最好的人,俺这辈子就跟着您,帮您打天下!”
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却也不简单,这世间对对错错,恩恩怨怨,谁又能真正的分个是非黑白,有时候,长大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当你看清了这个世界之后,也许就会想回到那个童言无忌,天真烂漫的年纪了。
叛军大营的巡营也是很有章法,阎忠也并非浪得虚名之辈,也是从军多年的老油条了,这些安排比项清熟练地多,但是越是这样工工整整的方法,破绽也就越明显。
大家都知道的东西,自然也就研究的最多,反之,大家都不知道就你知道的东西,自然就没有人知道怎么破解,正所谓:兵者,诡道也。这只是项清自己的解释之一。
在营帐的黑暗中,隐藏着十几名蒙面黑衣人,领头的人是允诺,这个地方,正是叛军大营的马厩,白天战意高亢的战马,在夜晚也已经沉沉的睡去,连看马的马夫也是睡意昏沉,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
允承也带着手下找到了叛军堆放粮草的地方,叛军在凉州大肆敛财收粮,不管你是名门望族,还是达官贵人,遇到叛军的征粮队,都要乖乖的打开粮仓,只要反抗,那就是死路一条。
虽然这样的举措让叛军不用担心粮草补给,但是叛军在凉州的统治也是摇摇欲坠的,完全没有根基。
之所以给朝廷的情报显示是叛军在凉州烧杀抢掠,百姓们民不聊生,也是因为这些情报都是那些名门望族递上去的,叛军对百姓虽不能说是秋毫无犯,但也称得上是仁德了。
叛军对粮草的看守极为森严,项清也没打算凭借允承带着十几个人就能对粮草产生什么威胁,只要是能放把火骚扰一下,给项清创造机会那就足以了。
项清和刘虎在中军账外潜行,依照这支军队的精锐程度,这些叛军终究是在单兵素质上差了些,硬是没发现。
想想也是合理,这支叛军是阎忠拉起来的,大多数人也只是以前的游侠和一些乡勇,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军队操练,虽然作战勇猛,但是在纪律性和警惕性上,还是比正规军差了不止一筹。
刘虎带着一半的死士,慢慢的清点叛军大营周边的哨骑暗探,无声战斗,这些精锐的将士,手上拿着劲弩,轮番齐射,将那些骑马的暗探杀死,若是趴在地上的暗探,在瞌睡间,就已经被钢刀摸了脖子。
见到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刘虎立刻发出了信号,在叛军大营的项清等人看到了不远处山头的火光,立刻行动。
正在帐中跟小豆子聊天的阎忠,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已经悄然逼近。
突然,叛军大营响起了嘈杂的叫喊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整个叛军大营,数个地方齐齐出现了火光,从左到右依次点燃。
一个亲兵急匆匆的冲进来,阎忠急忙问道:“何事惊慌?”
“将军!走水了!好多地方都走水了!”
夏季的余热还在,正是烈暑未消之时,火势一起,愈演愈烈,竟然没有办法控制。
阎忠急忙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小豆子,你去看看粮草大营有没有事!”
小豆子刚刚走出帐篷,就见一马夫冲了进来,也是急匆匆的喊道:“将军!不好了!有人在马厩放火,战马全都惊了,拉不回来啊!”
“废物!要你何用!带着我的亲兵,一定要把战马控制住!”
阎忠喊来亲卫长,跟着那马夫一起出去,阎忠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佩剑,准备出去看看情况,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坐回到桌子前,拿起“耿鄙”的信,看了一眼,怒火攻心,一掌将桌子击得粉碎。
一柄长剑已经架在了阎忠的脖子上。
“能看出破绽,你还是挺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