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虽然这里不是大漠,但是项清却是想起了这首诗,各营埋锅造饭,炊烟袅袅,飘上蔚蓝的天空与白云相伴,两者一起被西北的风裹挟着,流落到最远的远方。
波涛汹涌的河流不知道从何而来,也不知道流向何处,抬眼望去,刺目的太阳光照射下,只能眯着眼,就感觉这条河流是从天上流下来的,像是太阳的围巾。
躺在一个小土坡上,项清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用尽全力的让自己不去回想那个惨烈的战场,上辈子没见过这么多血,这辈子见了,但是以后也不想见了。
项旭坐在旁边,看着河水愣神,大家都没时间换衣服,浑身都是脏兮兮的,但是项旭却是在河水里把浑身上下洗了个遍,宁愿穿着湿透的衣服,也不想穿脏兮兮的衣服,这就是项旭了。
刘虎和允承允诺站在山坡下面,他们三个就没有那么惬意了,在这场战斗过后,他们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武艺还是多有不足,项清就传授了他们一个方法。
此时此刻,他们三个人手一杆长矛,单手抓着长矛的末端,将长枪平举,扎马步。
一开始三人还不以为意的样子,觉得拿着长矛有什么难的,将军简直就是在敷衍,可是刚刚开始不到十分钟,他们就感觉到了手臂传来的酸痛感。
手臂开始颤抖,本来平稳的长矛也开始抖动,三人都是大汗淋漓,连腿肚子都打哆嗦,可是允承刚想放下,却见一个石子已经弹到自己脑门上,不用想也知道是项清干的,允承也只能咬碎了牙坚持。
王蜀和单福走了过来,阴阳怪气的说道:“呦,哥几个,嘛呢?”
说着说着,王蜀依次走到三人的面前,重重的拍了几下三人的肩膀,背着手像是领导视察一样说道:“嗯,做的不错啊,坚持住,鼠爷我相信你们,别让鼠爷失望,好好做!”
刘虎力气大,相比另外两人,他还算是留有余力的,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哼,老鼠你太不厚道了,我告诉你,你少在这幸灾乐祸了,小心等会二爷也锻炼锻炼你!”
允承说道:“就是啊鼠爷,你别嘚瑟,我告诉你啊,二爷的心情可是不太好啊。”
王蜀大大咧咧的挥挥手,笑道:“没事没事,二爷怎么会罚我呢,我可是个读书人。”
单福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赶紧去找将军说正事了。”
王蜀和单福越过扎马步的三人,来到项清跟前,看到项清在闭目养神,也是不敢大声言语。
项清的第六感何其敏锐,早就察觉到了二人的到来,放下二郎腿,缓缓的站立起来,随手摘了多野草叼在嘴角。
“找我有事啊?”项清懒洋洋的说道。
王蜀抱拳说道:“二爷,李傕和郭汜率领的步军,正在向我军营地赶来,大概距离还有二十里吧。”
“好,我知道了。”项清边说边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草屑,向着山坡外走下去。
王蜀和单福默默无声的跟在背后,他们跟了项清也有接近一年了,对他的脾气也很了解,每当项清发出这种慵懒态度的时候,都说明他的心情不太好。
路过刘虎等人身边,项清突然说道:“老鼠,好兄弟就要共患难,明白吗?”
“啊?我不明白将军的意思。”王蜀不解的问道。
项清从刘虎的手里拿过长矛,塞到了王蜀的手里,说道:“你不是想跟着元直学剑法吗?端着吧。”
允承和允诺憋着笑,看着王蜀艰难的一步一步挪动到刘虎的位置,右手抓着长矛的末端,勉强的扎了一个马步的样子。
“虎子,跟我去迎接李郭二位将军。”
“诺。”刘虎跟着项清往前走,回头对愁眉苦脸的王蜀眨了下眼睛。
一边走着,项清的眉头却是一直紧皱着,他就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他确实想不到会发生什么事情。
难道这么短的时间,羌胡王就能重新整军杀回来吗?看起来他也没那么英明神武。
董卓他们会搞事情?不应该啊,上次擂台也已经警告过他了,而且和羌胡王对战的时候,那个时机,明明就是搞事的最好机会了,只要趁着自己和羌胡人血战的时候,反戈一击,那我就必死无疑了呀!恰恰相反的是,董卓是冲杀的很卖力的,他和他的部下,抵抗羌胡骑兵很久,是拿下胜利的关键啊。
对于想不通的事情,项清就选择不去想了,草的土腥味和苦涩让他保持了清醒,一眨眼,就已经走到了营门口,远远的,就能看见李傕和郭汜的旗帜了。
单福看着项清凝重的脸色,问道:“将军因何事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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