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这样很玄幻的事情,对于这种迷信的行为,项清也是很忌讳的。
他不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从小生长在农村,在他们那个地方,有一种说法叫做:吓掉魂了,用方言讲就是吓着了,而这种吓着了的人大多数都是小孩,传说小孩能看到成年人看不到的东西。
当这个孩子“吓着了”的时候,村子里就会有一个老太太,叫:神嬷嬷,项清记得清清楚楚的是,自己村子里的那个“神嬷嬷”,一辈子都没有剪过小拇指的指甲,指甲像是羊角一样弯曲着,不管他怎么回忆,都始终记不起那个神嬷嬷长的是什么样子。
神嬷嬷用自己小拇指的指甲,在地面上划两下,嘴里吟唱着特殊的旋律,然后倒一碗水让他喝下,到了第二天,就已经恢复如初。
项清收敛心神,他抬头看着张角,张角的眼睛里是项清的身影,项清总是感觉这个张角仿佛能把自己看透了一样。
“张天师,我们并无任何恶意,想必您已经看出来了。”项清说道。
看到张角点了点头,项清继续说道:“主要有几件事情想要问你。”
张角笑道:“那人托梦之时告诉贫道,对你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但说无妨。”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这十六个字你应该不陌生的。”
“没错,这是贫道说的,当然记得。”
项清喝了口水,低声问道:“你要造反,你有信徒几十万,只要你振臂高呼,这几十万信徒立刻就变成你最忠诚的拥簇,就成为了黄巾军!你想在甲子年造反,是也不是?”
此言一出,曹纯立刻瞪大了眼,他对此事丝毫不知情,这个张天师,在天下传道,九州之内到处都是他的信徒,没想到他竟然在阴谋造反?
项清拍了拍曹纯的肩膀,笑道:“不用惊讶,大哥早就盯上了这些奇怪的信徒,我忙于凉州战场,大哥一直都在暗中调查太平道,为了防止泄露消息,才没有告诉别人,这件事情,只有我和大哥知情。”
曹纯立刻拔出剑来指着张角,放低声音喊道:“二哥!抓了他献给朝廷,这样的功劳应该足够你洗刷冤屈了,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啊!”
没想到张角处变不惊,自顾自的将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笑吟吟的看着曹纯。
既然项清能够把他请到这里来,坦言相告这件事情,那就说明项清对他并无杀心嘛,要是真有抓他立功的想法,项清何必多费口舌呢,直接抓了他就是了。
项清握住曹纯的手腕,把剑拿过来放回剑鞘之中,拉着曹纯坐下。
“二哥!为什么不抓他?”曹纯焦急的问道。
“稍安勿躁。”项清安抚住曹纯。
张角自己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笑道:“这位少侠,若是你二哥真想抓贫道立功,早就动手了,不妨安静的坐着,听听你二哥想和贫道聊什么。”
曹纯坐下来,眼睛微眯盯着张角,防止这个张角突然逃跑,他的姿势就是随时能拔剑杀张角的姿势。
项清问道:“张天师,不知道你现在准备的怎么样了?”
张角答道:“还差一些,兵甲旌旗都还未完毕,再加上这几年天灾人祸不断,九州遍地饿殍,军队的粮食辎重根本筹措不齐,若是仓促起兵,恐怕也不是汉军的对手啊。”
“恩,这倒是个大问题。”项清沉思了一下,又问道:“那根据你的计算,你什么时候才能整备完毕呢?”
“至少到甲子年,大概还要五年的时间。”张角答道。
“五年吗?太长了,能否再快一些?”项清问道。
张角将茶水一饮而尽,房间内沉默了一会,张角开口说道:“三年!若给贫道五载光阴,贫道定能传道九州,到时候天下九州烽烟四起,依照汉庭日趋衰落的军力,五年之后,大汉必败无疑,若仅三年,各项准备都欠缺良多,便只能稳扎稳打,逐步蚕食掉大汉,花费的时间要长些。”
曹纯忍不住的问道:“聊这些有何用?”
两人仿佛没听到曹纯的话,项清依旧在询问张角起兵的各种细节,张角也在如实的回答。
聊了许久,项清一拍桌子答道:“就定在三年之后!我只有三年的时间。”
“好。”张角干脆利落的答道。
项清又着重说明道:“我跟你提前说好,我不是你们的一员,你起事我不会参战,但是我希望能得到我想要的,最大的利益。”
张角笑道:“你可是刚刚在凉州闯下赫赫威名的征西将军,若是你参战的话,贫道可能败的就更快了。”
项清疑惑的问道:“你此话何意?你早知道黄巾起事一定会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