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弃觉得屠四肯定看茬了,巫华和巫鸩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但如今巫华走近,弃突然有些犯癔症,希望自己是错的。
白天离得远,现在她走到跟前,弃才发现这女子的身高还真和巫鸩差不多,都是头顶挨到自个鼻子附近。
他没发现自己是在强行找借口,更没发现自己居然朝巫华的面具伸出了手。
面具的主人吓了一跳,侧头一闪。那个精巧的金铜面具把巫华的脸牢牢遮住,严丝合缝,一点儿肌肤都露不出来。弃只能在瞳孔处的小洞看到眸光一亮。
“马羌族长,放尊重些。”巫华有些恼,那沙嗓子听起来和巫鸩没有一丝相似的地方。
四个求欢的巫女笑起来。挂在弃身上的那个胆大巫女笑得尤其大声,她生得丰腴,一笑起来浑身的白肉都在荡漾:“哎呦族长,您可别碰她,人家是大巫祝的人。你可碰不得。”
弃捏住她的手一甩,可那巫女的两只胳膊滑得像蛇,拽开一寸就缠回来两寸。没扯两下,弃的衣衫就褪了大半,壮硕的腰膀筋肉分明,族长们哈哈大笑,有几个还大声喝起了彩。
“放开。”巫华明显压着火:“你们是巫女,歌舞降神,不是拿来侍奉娱人的!”
被呵斥的四个巫女咯咯傻笑,蛇臂巫女瞥她一眼,拿腔捏调道:“怎么?巫华大人馋了?大巫祝那么疼你,你得知足啊。我们不像你那么高贵好命,这位族长喜欢我,我就得陪啊。”
弃高举双手,试图证明自己很无辜。只可惜他俩都是衣衫半褪,还贴得严丝合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偏偏这时候牤又开始帮倒忙,一边吹口哨一边喊:“弃大哥,赶紧带人家下去寻个厢房吧,不然我们可要看现场了!”
你小子给我记住了!弃冲他比划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巫华冷冷地看着弃和她纠缠,忽然哧笑道:“夫人和男伴都在,马羌族长还能如此快活。佩服。”
不等弃回答,她把四个巫女挨个看了一遍,转身朝鬼方易走去。
那三个巫女有点发毛,悄没声地溜边儿退下了。挂在弃身上那个却是坚韧得很,死活不肯松手。弃顾不上理她,半张着嘴看着巫华的背影——刚才她散发出来的那一瞬杀气还真的很熟悉。
“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弃的耳边忽然传来这么一句,猛一回头,原来蛇臂巫女趴在他耳边正吹气。见弃皱眉,她更得意了,恨不得咬住弃的耳朵说话:“巫华的事我都知道,你带我找个厢房,我告诉你。”
上座的鬼方易正和巫华说些什么,忽听庭中那巫女叫道:“族长,这个马羌人我带走了。十头肥羊等我回来领。”
满殿叫好,巫华回过头,就看见弃搂着那女人扬长而去。俩人几乎贴在一起,弃一边走还一边附在那女人耳边说着什么。鬼方易大笑起来,连声鼓励其他族长也快下手。
那谁还客气,巫女陪酒是鬼方的传统。这些个小巫女大多出身低下,巫术占卜都不教授。她们升不了大巫,也养不了牛羊。鬼方不愿意白养闲人,于是除了祭祀之外,这些巫女还必须歌舞愉宾,陪酒陪笑。
更进一步的话,若是得了贵客喜欢,还可以把她们带下去享用。
这种事鬼方易是非常支持的,因为男人满足之时最容易问到私秘情报。弃带走的那个巫女,回来之后一定会向鬼方易详细汇报一切。
宴席乱了起来,得了鬼方易的鼓励,众人各自寻欢。马羌众人走了一多半,妇纹和幽早就走了,姬亶三人护送他俩回去,席上就剩下蓝山、雀巢和屠四,仨人各自搂着一个巫女喝酒。
鬼方易很满意,摇着头叹道:“男人么,酒色财利而已。我还以为马羌弃有多厉害,美色当前也不过如此。那个幽,跟着他太可惜了。”
巫华躬身侧坐,一言不发。鬼方易瞥她一眼,这巫华什么都好,就是在巫族呆久了沾了不少毛病,反对巫女陪酒这事,他俩就没法达成共识。
“这时候你不在宗庙伺候那老头,跑这干嘛?”
巫华屈身回道:“刚才有百夫长来报,说在下城附近的河畔发现了一具被野兽啃食过的尸体。”
鬼方沿河而居,两岸山势并不算陡峭,偶尔有些郊狼出没,吃个把人不算大事。
鬼方易的目光移向殿中,杯盘狼藉,香汗淋漓。他有点心不在焉:“巡防之事不归你管。”
“这事确实不归宗庙,但有人看见那死者是被虎所杀。百夫长害怕,就先报到我这里来了。”
虎?鬼方易笑容一滞。
与大邑商一样,鬼方也将虎视为神明。只是赤鬼部所居的上城附近从未出现过这等凶神,如今大虎忽然降临,还吞噬了一人性命,这可就非比寻常了。
鬼方马上就要与众族结誓灭商,这些族裔大多尊奉虎神。若是给他们知道了此事,肯定会有人认为这是大凶之兆,立刻就会退出。
鬼方易不怕他们走,全走光了也没关系。但是凶兆之事一旦传开,鬼方九宗那些心怀不满的人就会趁机反对出兵。
还未伐商先降噩兆,那这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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