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出府去了,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太子一边跑一边想着,冷不防被不知从哪儿出来的谢丕撞上,后者嫌弃地退开了些。
就这么一耽搁,老太爷追了上来。
“岂有此理,正事儿不知道做,尽学人家偷鸡摸狗。”老太爷提着他的后领将他拎到堂内。
“不过两只鸡罢了,何须如此。”太子抹了抹手上的油,不满地放下还剩了些肉的鸡架。
老太爷瞪眼,“偷我的鸡你还有理了?”
“这哪是偷啊……”
“嗯?”
“孤、孤这是午膳没吃饱,晌午又干了好些活儿,饿了。”
老太爷冷哼,信他个鬼。
“你就是这么看着的?”他睨向谢丕。
谢丕倒是不辩解什么,只行了一礼道:“是学生的错,没有看好殿下,请先生责罚!”
太子忙地点头,“没错没错。”
“住嘴,真是给你惯的!”老太爷一撩袍子去拿了戒尺过来,“给我去院子里趴着。”
太子惊道:“为何呀!孤回头赔你两只,不,四只不就成了。”
“哼,推卸责任,不敬师长,实非储君作为。”
任他再怎么挣扎,也抵不过老太爷,硬是给他按到了院子里歇脚的长凳上。
“啊……孤、孤错了……”
啪地一下,老太爷打在他的屁股上。
“哎哟,孤不敢了……”
院子里,叫声吵吵嚷嚷。
谢丕收回目光,挥挥衣袖,云淡风轻地离开。
隐在周围的锦衣卫们,对此也早便见怪不怪了。
三天不打一次,都觉着稀奇。
处置完太子,老太爷这才去看崔九贞,他从怀中拿出了两瓶子药。
“白色那瓶擦拭,蓝色的那瓶涂抹,往后必不会留下痕迹。”
崔九贞看着那个蓝色瓶子,与谢丕送来的一模一样。
她抬眼看向老太爷,见他穿着靑褐色的云纹锦袍,头上换了根檀木簪,便知这是出过门了。
“祖父哪儿来的?瞧着像是好东西。”
“从薛院判那儿拿的。”老太爷看了看她的伤势,“结痂了,切不可沾着水,屋里多放几个冰盆,不可热着。”
他转头吩咐玉烟和如云。
两人一同应下,他又询问道:“听说我走后你就摔了,究竟怎么回事?”
崔九贞顿住,将药瓶放下,“孙女当时想着王家的事,也不知怎的,就踩滑了,当真是邪乎。”
她偷偷觑了老太爷一眼,不介意这时候给王家上上眼药。
“说来也是走了霉运,莫不是八字相冲什么的……”
“胡说八道。”
老太爷不轻不重地训了声,心里也有些疑问。
当初交换庚帖,可是合过八字的,空无虽未说好,可也没说相冲啊!
但,不论如何,这件事确实在他心里记下了。
背着手出门儿,老太爷想着,要不要寻个机会去好好问问空无那厮。
正琢磨着,崔恂过来了,询问了遍崔九贞的伤势,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前头的厅堂里。
“昨儿怠慢了王家,那头似乎颇有微词。”
“怎么说?”
“王家原想过来瞧瞧的,儿子给拒了。”
崔恂坐在一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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