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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七从船顶一头栽了下来。
初一小嘴儿红红,小脸蛋更红,飘过厨房里刚出锅的还冒着腾腾热气的白面馒头,小身板抖了半天,突然一把捂住自己的脸。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请老天爷爷发发慈悲,让他这一刻耳朵聋掉好了,他真的什么都没听见。
残害祖国幼苗啊!
云微澜不用回头看也知道身后那些人是什么表情,什么反应,止不住咬牙,“老子胸小不小,老子自己知道,就你这细皮嫩肉的模样,你那又能大到哪里去!”
文璟欺近她,低头在她耳边道:“我小不小,你要不要跟我进房看看?”
无耻,太特么的无耻了!
云微澜脸皮再厚也忍不住耳根发烫,跳开一步骂道:“你真无耻!”
文璟似承了褒奖,唇线上扬,“彼此彼此。”
云微澜转身就跑。
几步远就是她先前住过的舱房,只要进去,她就安全了。
“我说过,跟我上楼。”后领一紧,她再也跑不得半步,文璟在她颈后吹气,“我说过的话,不说第二遍……我以为,你应该记住了。”
“我也说过,反对!”云微澜气极,扭头瞪他。
“反对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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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二层,还是那个占了整个二层的房间,云微澜被人拎小鸡一般拎上楼,拎进房,然后,往里一扔,房门哐当关上。
两脚刚落地,她就冲过去开门,一只大衣柜擦着她的脸就飞了过来,幸好她反应灵敏,连忙倒退数步,眼睁睁地见那衣柜在房门前砰地落下,将去路堵了个严实。
愣了一愣,她转身望去,对上一双浅笑盈盈的眸子,眸子的主人衣衫不整,一件普通侍卫黑衣披在身上,沾了水汽的眉眼更显分明,眉如远山,眸若烟潭,只那一身矜贵之气,却是再落魄的衣衫也未能削减半点,反倒慵懒散漫之色更郁了几分。
只那白玉颈间一撮鲜红,一圈牙印清晰突显,可见当时下口咬得有多使劲。
蓦地就想起了水下的一幕,那一只手,那一拢,那一捏……温热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肌肤,那种未曾经历过的感觉当时尚且不觉,此时此刻却突地让她的心咚咚跳了两下,红了老脸。
低头咳嗽两声,她背过身整理衣衫,衣襟被扯得裂了道口子,她勉强紧了紧,又重新束了腰带,这才掩去了胸前春光。
双手得以解放,处境也就不那么尴尬,她顺势往旁边椅子一坐,两腿一抬,惬意地往那小几上一搁,随手抓起桌上的点心往嘴里扔,抖着腿道:“说吧,你要干什么。”
她就不信,就文璟那样的人,定然是万花丛中过,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过,还能对她干出禽兽不如的事儿?
文璟见她像个痞子似地坐没坐相,吃没吃相,默了片刻,一笑,“长得像个女人,做派可完全没个女人样。”
“我本来就是个女汉子。”云微澜嚼着嘴里的糯米圆子,含糊地说道,“看不惯你可以不看。”
“挺好。”文璟却只吐出两字,转身朝衣柜走去。
云微澜拿点心的动作一顿,望着他颀长如玉树的背影,没有说话。
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但她看得出,他是真心赞赏,不是随口敷衍。
这样的贵公子,不是都应该喜欢那种温柔婉约,慢声细语,或娇俏可人,小鸟依人的闺阁千金?
将糕点往嘴里一扔,她收回视线,管他呢,她跟他又没什么关系,琢磨这个做什么。
光线一暗,眼前多了一人,云微澜抬头,却见文璟不知何时竟到了她跟前,正俯着身,与她的脸相距不过半尺,呼吸相闻。
“你,离我远点。”她不适应地朝后靠了靠。
文璟却不说话,两指掂起她的下颌,眸光落在她洁白如玉的颈项,眸有深思。
她想挣开,挣不动,双手去扳他手腕,更是纹丝不动,不由沉了脸,“你想干嘛?”
“你想多了。”在细细地打量了她的脖颈半晌之后,文璟勾唇,眸光下移,故意在她胸前转了转,“你放心,我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般地步。”
什么意思?
云微澜脸一黑,这又是在嫌弃她胸小了?
还未发作,又听他道:“未用变声锁,又偏偏是个女子,有这样的嗓音你不觉得很奇怪?”
原来在研究这个。
拍开他的手,她揉了揉有些发疼的下巴,没好气地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也许是投胎的时候没投好,本来应该是个男的,结果投到了女胎上,就成了现在这个女相男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