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冰凉,仿佛有一条蛇在她身上慢慢游走。
这种感觉,让她想吐。
“放手!”她扯住自己头发,怒视着他。
那苏从深思从回神,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
慕容丹冷冷瞥他一眼。
“我在想,若是我在面圣时,向你父皇求娶长公主,你说会如何?”
“你做梦!”
“嗤!”那苏笑了一下,“你已被我破了身,就算你贵为公主,那又怎样,有哪个男人愿意娶一个不贞的女人。”
“这个不必你操心。”慕容丹冷笑一声,别过头。
那苏观察着她的脸色,片刻,道:“我知道你想嫁给谁。安平王,对么?”
她不答,但起伏略快的胸口却出卖了她的想法。
那苏见此,又是一笑,“且不说你已失了清白,便是完壁,他是否愿意娶你还得两说。据我所知,这两年你处处对他示好,却多半时候都碰了壁,可见他根本无心于你……”
“闭嘴!”一语戳到了痛处,慕容丹脸上未褪的红晕终于褪了个彻底。
那苏甩手放开她,“注意你的用词,要知道,我那苏若是给你保留颜面,那你还是大魏风光无限的长公主,若不然,便什么都不是。你想想,若大魏的百官与百姓知道他们的长公主与南疆大王子宫中私通,将会如何看待于你?”
“是又怎样?”慕容丹抱着被子坐起,怒容中更有高傲,“别忘了,南疆现在不过是大魏的属国,你要敢这么做,我父皇第一个先派兵平了南疆。”
“错!”那苏道,“你父皇不仅不会平了南疆,反而会将你作为和亲对象嫁于我。文承焕当初那么厉害都没能灭了南疆,更何况现在。长公主,别惹我生气,否则,后果不会是你愿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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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连月亮也遮于云层之后,只有薄光微透。
昔日的安平王府旧宅灯火几乎全熄,只余一间屋内还晕着暖辉,在这夜里更显安静。
蓦地,几条黑色身影从白色围墙上翻了进来,轻轻落地,只发出少许声响。
似乎早已在墙头看清了院内情景,几人落地之后便径直朝亮着灯光的那处快速潜行,等到了来到屋前不远处,其中一人正打了手势制止其他人上前,想要独自去探看情况时,屋内的灯光忽然灭了。
至此,整座院落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几人互看了一眼,没有立即上前,在原处蹲守了小半个时辰,有人终于忍耐不住,挥了下手。
几人悄声靠近。
然后,有人戳破窗户纸,伸进一根细长竹筒,一缕袅袅细烟自那筒口处逸出,弥散于房内。
又等了片刻。
确定里面的人必然沉睡于梦中,他们再无顾忌,推开了门。
“扑!”利刃朝床上狠扎了下去,声音与传来的手感却似不对,立即拔出刀来又狠扎了一刀。
还是不对。
“好了没有!”后面的人催促,“杀个死猪也这么磨蹭。”
“把火折子拿出来!”下刀之人却有些心慌,促声道。
“怎么这么麻烦。”一个年轻的女声不耐烦,“把灯点起来,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杀人都不会,以后别跟着了。”
房内很快亮起,其他人还没走近,下刀之人却是“啊”了一声,似是被什么惊吓住了。tqR1
“搞什么鬼!”穿着彩衣的女子皱着眉头走了过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她的声音也是一滞,盯着床上情景,竟是一时说不出话。
床上铺着两条被子,如今像是遭遇了惨烈的摧残,扎破了好几个大洞,里面的棉花掉出来,落得到处都是。
“这,这是什么回事?明明……”下刀之人吃惊得声音带了丝颤。
明明看着屋里的灯熄了,怎么现在床上没了人?而这两床被子,被卷成了直筒,放在那里就像躺了个人。
“不好,有诈!”有经验者惊呼。
彩衣女子恨恨一跺脚,“狡诈之徒,居然跟我玩这种把戏。”
“公主,别说了,咱们赶快撤吧,再晚就来不及了。”其中一人低喊着便往门口处退。
既然有诈,难不太还等着被杀?定是有了准备。
对方有了准备,杀人计划如何还能继续。
也就在这时,院中忽然灯光大亮,刚跑到门口之人被迎面刺目的灯光照得眼睛一痛,下意识就倒退了两步,将后面跟来的人都堵在了门内。
但听一道清冽语声略含戏谑,“各位英雄好汉过来事先怎么也不打个招呼,走个门儿还得偷偷摸摸,显得我这主人多小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