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床上之人动作微微一顿。
“殿下……”女子娇声啼唤,似有不满。
外面之人敲了一下之后便再无声息,男子眉目沉敛,再次徐徐而动……
……
事毕,他看也不看昏睡过去的女子一眼,随手抓过床上锦被往她身上一盖,掀开帘帐走了出来。
拿起外袍套在身上,随意一裹,他走过去开了房门。
“殿下。”外面的人声音低而恭敬,“南疆大王子与安平王已私下接洽,并去了云微澜处,之后三人又一并去了西城门。”
西城门?
慕容显冷眉一划,“可听清所为何事?”
“属下怕被他们察觉,不敢离得太近,并未听到他们说了什么,但远远看到那苏王子好像抱了个人出来。属下查明,昨日与云微澜在街头发生争执之人正是南疆特敏公主,只是不知为何似乎失踪了,今日那苏王子的人一直在暗中查访特敏公主的下落,始终未果。之后那苏王子去御史台衙门和安平王府旧宅寻找云微澜,似乎没有找到,又去找了安平王,在门口等了两个时辰才等到安平王回府,之后两人一同前往安平王府旧宅,不久后三人便一同去了西城门,属下想来,那苏王子抱着的那人,估计是特敏公主。”
如此一长段经过,包含了很多信息,慕容显沉默了片刻,道:“你是说,云微澜抓了特敏,又将她关在西城门附近,而那苏找文璟说项,让他出面去求云微澜放人?”
“这个属下不敢胡乱猜测,而且天色太黑,离得又远,不能确定那苏王子所抱之人是否是特敏公主。”
“继续让人盯着,有情况立刻禀报。还有,他们若是再见面,在不被发现的情况尽量离得近些,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是。”
“老四那边有何动静?”
“回殿下,四殿下每日退朝后就回府,哪里都没去。”
“许承玉呢?”
“许大人自那次与云微澜去了一回一品香,之后两人再无见面,也并未再去那些地方。”
慕容显“嗯”了一声,挥了挥手。
那人无声退下。
慕容显站在门口,望着漆黑天际,并未立刻回房。
那苏提前进京,并且隐瞒了身份行迹,这一点让他意外,也起了疑惑。
他看过各国出使团人员名单,上面并没有那苏与特敏,如果要来,光明正大地来就是,何必如此隐秘?
还有,那苏与文璟之间,到底是不是如他手下人所看到的那样?还是说,从特敏与云微澜在街上发生争执时起,便只是他们合演的一出戏?
可是,据他所知,那苏与文璟在此之前从未有过交集,要说他们之间有什么,他倒宁可相信横在中间的隔阂更大一点。
毕竟,那时文承焕迫使南疆称臣,于南疆是个极大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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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的时候,那苏没有去扶特敏,径直进了客栈。
临进门时,甩下一句话,“谁也不许帮忙,让她自己进来。”
特敏一路上都在想着文璟,想着他温柔的笑,想着他替她拿开头发上的那根枯草时的贴心,连马车停了都没注意,直到那苏下车才清醒过来,连忙扒着窗口喊了几声,却见他头也不回,还摞下这么句狠话,气得狠狠捶了下车壁,反倒疼得她惨呼了一声。
她饿得浑身发软,又吐得难受,她这个一母同胞的哥哥却是如此狠心。
有那苏的话在前,那些个侍卫谁也不敢伸手相帮,特敏哪里会管这些,指着最近的一名侍卫便道:“你,过来背本公主。”
“公主,这……殿下有吩咐……”那人吓得脸都白了。
“哼,回去就让父王砍了你脑袋。”特敏骂了一句,转指向另一人,“你来!”
“求公主别让属下们为难,实在是殿下有话在先……”
“你来!”不等他说完,特敏又指向了下一个。
然而,将所有人都指了一遍,结果都是一样。
特敏气得直骂人,骂完了没办法,自己硬撑着下了车,又慢慢爬上了楼,不忘指挥别人准备热水和吃食。
进了屋,才发现那苏居然在她房里,顿时冷笑,也不说话,找了张椅子坐下,仿佛没看到他一样。
“可知错了?”那苏转身,沉沉问道。
“错?我做错什么了?”特敏反问。
那苏眉目一冷,盯了她许久,道:“如此冥顽不灵,看来就不该救你,应该让你在那里再多待几天。”
那敏心中本就有火,此时更是被他的态度挑起了火气,“那你别来救啊,我又没求你。”
那苏额头青筋一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