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个么?”赫连希往怀里一摸,摸出件东西来。
云微澜伸手去抓。
赫连希一缩手,将钱袋放回怀里,笑得很欠揍,“想要?来我怀里拿。”
云微澜磨了磨牙,一笑,“别人碰过的东西,我也不要了,三王子喜欢,赏你了。”
以两人悬殊的身份,这话说得着实不敬。
赫连希却似乎全然不在意,眨巴了两下眼睛,笑得相当开心,“既然是澜澜送我的,那我以后天天带着,就把它当作……嗯,当作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了。”
“喀!”外面不知是什么东西发出断裂声。
云微澜抬了抬眼皮——文二啊文二,沉住气啊,把这人的话当放屁不就好了,犯得着动这么大的火气?
忽而正了神色,她也不纠缠于这种小事,直直看向赫连希,单刀直入地问:“那支舞是怎么回事?或者说,你今晚在大殿上献那支舞有何目的?”
“只是一支舞,能有什么目的?”突然转变了话头,赫连希并未显然意外之色,仿佛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只望着她笑,“看腻了那些软绵绵的歌舞,来点不一样的,让大魏人开开眼界,有什么不可以?”
“那个舞姬呢?对着文璟搔首弄姿卖弄挑逗,也是开眼界的手段之一?”云微澜不为所动,“既是向皇帝献舞,便该对着皇帝跳才合乎情理,这样做岂不让人觉得奇怪?”
“原来澜澜是吃醋了。”赫连希凑过身来,“是怕文璟被舞姬勾去了魂,冷落了你么……”
“笃!”一把亮锃锃的匕首垂直钉在桌面上,泛着森冷的寒光。
“坐那儿好好说话!”云微澜神色未变,但冷了眸光。
“动不动就动刀子,真不好玩儿。”赫连希微噘了嘴,慢慢退回去坐好。
“赫连希。”云微澜连尊称也懒得叫了,冷着声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既有备而来,安排了这一支舞,就说明对于某些事情,你并非一无所知……不,应该是知之甚详,甚至,比我了解得更多。既然如此,我们便敞开来说话。”
“几个月前,我与文璟曾遭遇过一次暗杀,当时她们便是跳这支舞企图迷惑文璟,为首的舞娘除了容貌有所不同之外,不论从打扮或举止都与你那舞姬如自一辙。我知道,这世上人有类似,相同的舞蹈更说明不了什么,但令我费解的是,你那舞姬为何从一开始便只认准文璟,连那敬酒的动作都一样?这就说明,你对于那次暗杀的情形十分了解,即使没有亲眼目睹,也有人目睹了整个过程然后告诉了你。”
“而你,借着今晚献舞的机会,将这支舞再次在我与文璟面前呈现,就是想借机传递给我们一些信息,我说的,可对?”
她紧盯着他的眼眸,黑眸犀利如电,赫连希望着那黑亮眸子里自己清晰的倒影,脸上那些玩笑不经渐渐退去,虽然唇边还噙着笑,却是多了几分认真。
“你为何不认为,那次暗杀就是我派人做的呢?”他缓缓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