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了?”云微澜嗤笑一声,故意气他,“也是,那么‘冰清玉洁’的一个公主,天天对自己表示好感非君不嫁,结果到头来却是个别人用过的,换作是我,我也不高兴。”
“吃肉也堵不住你的嘴。”文璟叹了口气,夹起块羊肉塞进她嘴里,“明知道我对别人没兴趣,还乱吃飞醋,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
“谁吃……唔唔……”刚想反驳,嘴里又被塞进一块肉。
云微澜鼓囊着腮帮子,有话也说不出,只能拿“威风凛凛”的眼神杀之。
谁吃醋了,自以为是!
文璟对这充满“杀气”的眼神视若未睹,伸手抹去她唇边的一滴红油,似乎对她这吃相颇为欣赏。
眸底却有一抹深思,那苏如此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而他问慕容丹要的东西,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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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羊肉出来,天色有些沉,看上去似乎要下雨。
刚出门,便见文二找了过来,转述了皇帝召见的口谕,也不知是为了那些使臣的事,还是别的,文璟便直接进了宫。
云微澜看看时辰,则按照先前的打算直奔西城门。
拓跋柔寻人之事她已在刚才告诉了文璟,毕竟文璟不是外人,而且他的消息渠道比她要广得多,让他一起帮着找找机率更大。
她的目的很简单,只是去找洪七把寻人的事说一说,可命运的轨迹往往偏离预定的轨道,有些事情你设想得很好,一不留神,却发现它已转向另一个方向,连自己都没法掌控。
后来,云微澜想,如果那天她不往西城门而去,后面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有些人是不是就不会死。
可是,这就是命运,谁也改变不了。
风有些紧,云微澜刚吃了热腾腾的羊肉倒是不冷,但离西城门毕竟距离不短,便想要找辆马车代步,老天似乎对她特别眷顾,刚想到什么,想到的东西就降临到了身边。
她望着在身边急急停下的马车,正纳着闷,车窗帘子却被人掀开,一张俊美阴柔的脸露了出来。
“上来!”慕容佩隐在窗帘后,只露了小半张侧脸,语气有些急。
云微澜不由看了眼那马车,不是他平常所乘的那辆,而且用料做工都寻常得很,极普通,普通到不起眼。
“快上来!”慕容佩又催促了一声,“有问题上来再问。”
云微澜见他这样似乎很着急,又见马车行的正是往西的方向,也就不多说,撑着车椽上了车。
还未等她坐稳,马车便重新启动,慕容佩掀开后窗一线空隙,往车外张望。
“你这是在做什么?”云微澜很少见他有如此谨慎小心的样子,随手便去撩身边的窗帘,想跟着看看情况。
“别动。”慕容佩一把抓住她的手,低声道,“有人在盯梢,刚刚好不容易摆脱。”tqR1
“盯梢?”云微澜惊讶,“谁啊?慕容显?”
这是她最先想到的可能,毕竟对慕容显的太子之位威胁最大的就是年纪相仿的慕容佩,而上次在围场,两人还当着皇帝的面产生过争执,慕容佩当面质疑那兽群之事乃是慕容显所为,慕容显不记恨才怪。
慕容佩紧抿双唇看了她片刻,松开她的手,坐到一旁,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他当然不可能告诉她,盯他的是媚娘的人,否则,后面紧跟而来的问题,比如说:谁是媚娘?为什么要盯他?媚娘跟他是什么关系?这些都无法解释。
其实他自己也不能确定媚娘为什么要让人盯着他,但他猜测,以媚娘的心性,怕是已经猜到他要做的事,才让人盯紧了他,好及时阻止。
但不可能,这事,他势在必行。
“你今日去哪儿了?也不在御史台待着,要不是正好在路上看见,我都要去文璟那处旧宅找你了。”
“你在找我?”云微澜更奇怪了,“你找我干什么?”
慕容佩沉默半晌,却不回答,再次问道:“你身上那毒发作过几次了?最近有没有发作过?”
云微澜不明白他怎么好端端问起这个,但还是据实以答,“之前发作了两次,最近没有,估计该快了。”
慕容佩拧起了眉,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握的感觉。
九月离服下之后,一个月就会发作一次,日期固定,甚至连时辰都不会变,可下在云微澜身上,却算不准发作时间,间隔天数有时长有时短,根本无法知道这毒何时会发作。
这样一来,他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