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柔对上他那小心翼翼的眼神,跟个做错事的小孩似的,与他那形象极为不搭,很是滑稽,忍了忍,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洪七明显松一口气,“你们女人真是麻烦,好好的就莫名其妙生起气来,还是跟男人说话简单。象我兄弟,要多爽快就有多爽快,从来不用担心他使小性……”
到如今,他早已忘了云微澜当初对他的捉弄,只记得了她的好。tqR1
拓跋柔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却见他盯着刑部大门口的方向,跟人保证似地道:“放心吧兄弟,哥一定把你救出来,他们要是不放了你,哥就带人冲进去。”
这话的信息量就大了。
尽管觉得不太可能,拓跋柔精神还是为之一振,“你说的那个兄弟,他是谁?”
洪七斜她一眼,闭起了嘴巴。
他突然意识到,刚才说漏嘴了。
拓跋柔一掌拍在他后背心,“快说!”
和一个乞丐称兄道弟,别人不可能,以云微澜的性格还真做得出来,况且人刚关进去,这个乞丐头头就带着人来闹事了,时间也正好合得上。
洪七被拍得往前一扑,张口就咧咧,“你干什么?信不信我……”
“信不信我现在进宫告诉皇帝,说你们这些人想要劫囚!”拓跋柔眼神精亮,闪动着兴奋的光。
洪七:“……”
“说吧。”拓跋柔亲切地搂住他的肩,跟多年好友似地诱劝他,“只要你告诉我你兄弟是谁,我就不去皇帝那里告状。”
洪七觉得不是这位北漠公主有病,就是他病了。
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公主像兄弟似地搂肩搭背,而这位公主,显然没有意识到此举有多么不合适,或者说根本不介意。
此刻的他们,在别人眼里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拓跋柔不管这些,她从昨天到现在,想了一天一夜的法子也没能进刑部大牢,现在有了机会,怎可轻易放过。
洪七认命地望着天,“我兄弟就是昨天被关进去的那个,说杀了什么公主的,就是他。”
“云微澜!”拓跋柔喜上眉梢。
洪七看一眼这个激动莫名的北漠公主,不明白她在兴奋什么。
“劫囚这事呢,暂时你就先别想了,皇帝三日内应该不会动他,当务之急你先想办法让我进去一趟,不看看他我心里不踏实。”拓跋柔道。
洪七不干,歪着脑袋上下打量着她,一张脸写满不乐意,“凭什么?就算要进,也得我进,关你什么事?”
“我是他朋友。”
“我还是他兄弟嘞。”
拓跋柔一时语塞,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洪七毫不示弱,扬着下巴,乌溜溜的眼睛同样气势十足地瞪了回去。
半晌,拓跋柔瞪得眼睛发酸,率先败下阵来,觉得跟这种人讲什么都是白费,一根筋扭着根本掰不直。
这时候,她万分不希望眼前这人跟她要找的兄长有半点关系,要让这么个人回去当下一任汗王,不说别人,她这里首先就过不了关。
“不管你跟我谁去看他,你先得进得去那道门。”拓跋柔指着刑部大门,以一种怀疑的语气,“我看哪,你也没这本事。”
“我没这本事?”洪七指着自己鼻子,嗤笑,“你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