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借用三生的力量强行修复凤三受损的灵脉。只不过,本该早就醒来的凤三,却一直不见醒。
她灵脉修复的同时,连带着她那些伤也一并消失,她现在的身体,经过这一番洗精伐髓,凤三体质比之先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但是奇怪的是,她灵魂中的污浊却是一如往昔。再加上灵魂有所残缺,这么多天不醒来,鬼王难免认为出了意外。
墨离眉目间隐有怒意,他拂袖起身,来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兀自将那已经凉了的茶一口喝尽。
鬼王在他对面坐下,手掌拂过,冷却的茶已然薄烟缭绕,有淡淡的茶香漫延开来。
墨离道:“寻到听风了么?”
“没有。”
“为何独独对夏时也上心?”
鬼王抿了口茶,不见怒不见悲,“她小时候救过我,为我取名北冥,与我结下因缘,她这一生,都会与我牵扯不休,我救她,一则报答她救命之恩,一则报答她赐名之恩。”
墨离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鬼王素来无名,几百年里,众人只知北邙有鬼王,不知其来历,也无人知其名。墨离当初从深渊下醒来时,鬼王待他如旧友,他从未问过他的名字。上一次三生幻境,他恢复了一些记忆,知道当年白凤除掉的北邙鬼王,并不是眼前这一位。
至于他何时生,因何而生,似乎无人得知。
鬼王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鬼将听见上次逃跑之后,便消失无踪杳无音信,夏时也魂魄不归位,时间一长,就再也回不去了。
墨离知道鬼王的紧迫,鬼王若有需要,自然会开口求助,但他没有请他帮忙,就证明鬼王心中自有打算。
鬼王离开后,墨离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这一坐,就坐了一整夜。
屋里,凤三仍然沉睡不醒。
一天,两天,三天……
三天光景一晃而逝,这三天里,墨离始终坐在院里,如同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
当夕阳西沉,如火的晚霞将大地染成一片绯红的时候,屋里传来脚步声。
墨离没有回头,但一直紧绷着的嘴角却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脚步声到了身后,顿了顿,随即绕到他对面。
墨离扬眸望去,逆光里,凤三嘴角带着惯常漫不经心的笑意,似乎一切没变,又似乎哪里变了。
她的眼中,有了奇异的神采,使得她整个人像一颗久蒙尘埃的遗珠陡然间绽放出万丈光华,眉还是那眉,眼还是那眼,可给人的感觉,却全然不同。
墨离不知该喜该悲,被迫着的成长,终究是有些残忍的。
怔忡间,凤三劈手夺过他手里的茶杯,一口喝光了茶,咂巴着嘴品评道:“这是你从夏家翻出来的陈年普洱?”
墨离点头。
凤三自顾自倒了一杯,倚着石桌,坐没坐样,拿着杯子晃了晃,懒懒地道:“徐天哪儿去了?”
墨离盯着她,一句话脱口而出:“怎么醒来了?”
这话问的奇怪,好像他不希望她醒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