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
“马跃悠,你不要欺人太甚!”萧炎大怒,“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说话!”
“我与你说的是真心话,自始至终,我从未想过要嫁给你,拖累你,我也不喜欢尔虞我诈争斗不休的日子,我以为我做的很明显了,只是你可能没看见!”
看着乌云压顶的萧炎,马跃悠猛然捂住他的嘴。
未免说出更无法挽回的话,平静了一会儿,这才软和道:“现在先不要说话,我今天一天心情不太好,现在回家又碰着小花家的事情,所以情绪难免失控,我为我刚才的话道歉,——等我,等我缓一缓,明日我们再好好谈一谈?”
一放开手,萧炎甩袖离开直到深夜都没回来。
望着灰暗的天花板,马跃悠一直发呆到天明。
清晨,天亮时分才睡着的马跃悠头痛欲裂的起来看着桌子上的一纸和离书,笑了一会儿,又低声哭了起来,直到小银玉喊她吃早饭。
无事人似的吃了早饭,马跃悠叫来张宝玉,吩咐将十万斤粮食连夜护送到益州交给马跃明,又嘱咐了一些事情,这才扶着脑袋上炕继续睡,她想她自己肯定是感冒了。
让小银玉留守,马跃悠坐着牛车进镇一路进了盛京,花钱在最繁华的官员区买了一栋三进的大院子,从人牙子手里买了丫鬟仆妇,猫在院子里一个冬天未出。
“小姐,有个自称陆修远的人找你!”
这个人从去年冬天一直到今年二月,已经递了五次拜帖,但每一次小姐都以为家里都是女眷给拒绝了,这一次是第六次,而护国寺的桃花开得正是浓艳的时候,她张婆子也希望小姐能够出门走走。
“张嬷嬷,替我回绝了!”马跃悠穿着上等的锦衣华服,斜依在窗前,看着屋外碧蓝的天空,遥想着,下一步她要到哪里去。
“是!”张婆子无奈道。
她是从宫里出来的,因为得罪了人沦为阶下囚,小姐自买了她,她便知道小姐看似简单,其实一举一动都带着世家的风范,就不知什么原因落了单,可凭她日进斗金的生意,也不怕被人欺负了去,她只有忠心或可能在府里养老。
“陆兄弟,这人连你的面子都不买账,不知道是故作清高还是欲迎还拒?”一个摇着折扇的白衣公子哥,手搭在同样白衣但气质迥异的书生肩头,讽刺一笑。
张婆子听一声陆公子便认出这人是张炯的三公子*,善会欺男霸女,这陆家公子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人,回头再看,瞄到他腰间的玉佩,面色丕变,快步进了马跃悠的屋里。
“小姐,我看那个陆公子像是洛阳陆家的人,你什么时候惹到这家的,这陆家从前朝起就是士族大家,几代人积累的富贵,虽然当朝没人入世却是大晋少有的名门望族,只是老婆子听说陆家那个叛祖的陆湛大公子可是反了,自封为王,在洛阳为祸!”
“嬷嬷,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也是我马跃悠幸运。我猜,来的只怕正是陆湛本人,如此,我却是必须去见见了!”马跃悠想着为父母报仇才来的盛京。
益州一战,她也见识了陆湛的手段。
拿下一城容易,搜刮了全城宝贝还能跑的悄无声息,这就是本事。
“小姐,让老婆子陪你去吧!”
张婆子主动请缨,马跃悠摆了摆手,淡笑着道:“嬷嬷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出事也只会是别人!”
陆湛找她无非就是粮食。
哀帝隐忍她,也不过是为粮食。
从威远开始,她不贪不抢不争斗只干一件事——存粮。
可能往益州送粮食的事漏了风声,这从开年便见着三四队人马在自己眼皮底下乱晃。
“马帅,好久不见!”饶是有心里准备,马跃悠见着这一身儒衫,长相分外俊俏偏瘦的陆湛还是觉得惊艳,这人太年轻了。
“湛公子别来无恙!”马跃悠还了礼。
“能得见马大帅天颜,是陆某人的荣幸,寺外桃花开得正好,大帅有没有兴趣做几首新诗?”“既然陆湛公子相邀,岂有不去之理,只是我天生才疏学浅,做不得诗的,赏花倒是可以。”“那就赏花吧!”
陆湛似乎很高兴,亲自迎着马跃悠上了自家马车。
报国寺的桃花种了有几十年,又被寺里的僧人侍弄的好,每一年但是蜜桃就能卖十来万,这会儿正是桃花盛开的时候,京城的人多富贵,寺里准备了素斋一份也要一两银子,是另一种赚钱的门路。
马跃悠到的时候,寺里已经有很多人,进香的荣华贵妇,嬉戏的儒衫少年,还有拖家带口的平民百姓,寺门前的山道上做买卖的小贩也静悄悄的与别处高声叫卖不同。
“马帅,是要在这里下车,还是直接将车驾到桃花源?”陆湛清冷的低问从车外传来,马跃悠放下车帘,说要下车走走。
马车停了,马跃悠下来,理了理偏长的裙摆,奕奕的跟在陆湛身后,向着报国寺的后山而来,直走几步便是郁郁葱葱的桃花林,粉红粉红的花枝挺翘,花丛中传来交谈声。
“陆公子可有好去处?”
马跃悠突然止步,笑意盈盈的期待着。
陆湛回身看到的就是她灿若星河的淡笑,精致的容颜,还有那一双梨花酒窝仿似会勾人般美的不可方物,有片刻功夫陆湛想当马跃悠是普通女子,也只是这片刻时间,再看她虽然一身浅蓝色裙装,分明透着一股精明干练,和那与众不同的倨傲。
抱得美人归,几个字突然跃上心头,陆湛眸中笑意越发深沉。
“你看那草地尽头,是我家早先修建的园子,我也另外约了几个人等在那里,不知道姑娘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