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下站牌,尽管上面的白漆已经翻起皮儿,还是能清楚的看清“周县”两个大字。
不远处,是一栋只有两层的旧式候车厅,灰黄的墙壁上同样裂痕满布,连玻璃都几乎找不到完整的一块儿。
他一步步移动着,必须要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歇一会儿。
整个车站空无一人,连个铁路的工作人员都看不到。
“子骞!”候车大厅奔出了一个蓝裙女人,秦子骞眯缝着双眼,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身体如同卸力,软倒下去。
恍惚间摸到她的腿,发现她的黑丝破了一大块,露出细嫩的白肉,他擦了两把,“黑丝烂了,不过...我喜欢...下次你穿条烂的......”
在清脆焦急的呼喊声中,他昏了过去。
秦子骞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身体反复冷冷热热,直到他梦见撕扯着蒋雅南的丝袜,看着她大呼小叫的在身体下扭摆,才突然惊醒。
蒋雅南娇羞的脸孔有些逃避他的满头大汗的面孔,不时的偷瞄,在她的额头已经青肿一块,左脸蛋上有些脏污。
“这是哪里?”
“我们还在周县。”蒋雅南收起窘态压低了声音,“整个周县,跟隔离区一样,活人几乎都找不到。”
秦子骞定了定神,没有活人的村庄,岂不是跟虚村更为相似?
不过,蒋雅南已经忘却了在虚村的经历。不然的话,她自己更清楚整件事情的始末,更知道自己是谁。
跟虚村一样的村子,究竟还有多少个?
“卿嫣见你一直不醒,布下一个阵就去查线索了,已经出去了大约三天,我怕出去应付不了,等你醒来。”
“我昏了多久?”
“不太清楚,这个村子没有见过太阳。总之起码十几天。”蒋雅南说着,从一旁的挎包里取出了一根火腿肠,“实在太饿,这是最后的一根了。”
十几天!秦子骞吃了一惊,摇了摇头,一股晕眩立刻上脑。人生之中最灰暗的日子已经到来。
“你应该早点叫醒我......”秦子骞说着,脸色凝重万分。
“你太虚弱,卿嫣说你失血过多,需要深度睡眠。”
“不,”秦子骞发觉连摆手都几乎没有了力气,“她不知道我是什么。”
“阎王吗?”蒋雅南接口。
已经昏倒了十几天,体内的最后的灵筹也消耗殆尽,他清楚的很,他已经没了神力,从现在开始,他只能仰仗虚弱的身体。
一具不会搏击、甩符咒都困难的身体,何况他还不会道术。
来帮忙的法师苏卿嫣不在身边,看着蒋雅南颤抖着手握着最后一根火腿肠,也是饿得没了力气,就是想在这个安全的法阵里多呆一会,也不可能。
周县在锦都市和江州市的中间,附近更是没有临近的村子,想要只依靠两条腿离开,做到很难。
“手机也没信号吧。”尽管知道蒋雅南可能已经试过这个方法,但他还是忍不住去问。
蒋雅南果然摇摇头,“已经全没电了。”
秦子骞看着木屋外的走廊,那里有块腐烂的地板,满是霉点,泛着青苔的绿。
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