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雷爆炸激起的怒涛直冲半空,待水浪纷纷落下,“布吕歇尔”号宽厚坚实的钢铁之躯在摇摆中继续前行。骇人的光焰只在爆炸的刹那出现,乌黑的烟团很快随风散开,从场面上看,战舰好像没有受到严重的破坏,但水线下方的破损对任何一艘舰船而言都是绝对不容轻视的威胁,在俄土、清日、日俄战争中皆有鱼雷击沉舰船的先例,尤其在10年前的日俄战争,日本海军不宣而战,派遣驱逐舰队突袭旅顺,用鱼雷重创了战列舰“列特维赞”号、“策萨列维奇”号和巡洋舰“帕拉达”号,显示出鱼雷战的强大威力。
以大型巡洋舰之名建造的“布吕歇尔”号服役于1909年,由于1。8万吨的舰体配备4座11英寸的双联装炮塔,同时搭载能够提供45000马力的锅炉、轮机,实际用于防御的重量较为有限,重点部位的装甲厚度是德国战列巡洋舰中最薄弱的,而且相差不止一星半点。故而它的总设计师,时任海军高级技术专员和造舰监督官的约阿希姆王子,为提高它的抗沉性能而煞费苦心,不仅采用了纵向肋骨结构以及多达24个防水隔舱,设置了水下防雷装甲和舰舷防雷隔舱,还给弹药库和动力舱室增加了额外的保护,并且配备了超乎常规的抽水机和舰内排水管道,这些独具匠心的设计使得“布吕歇尔”号避免了被一枚威力强劲的21英寸(533毫米)鱼雷击沉的厄运。
一艘战舰究竟能够承受什么程度的打击,设计师未必能够打包票,更何况舰艇的使用者。舷侧中雷之后,埃德曼上校和他的军官们显得异常紧张,他们一方面担心舰艇的伤势是否处于可控范围,另一方面又顾忌于后面随时可能袭来的鱼雷。于是,埃德曼上校未令本舰减速,而是要求全体舰员坚守战位,同时向旗舰“塞德利茨”号发去了“本舰中雷”及“准备退出战列”的信号。
战舰的损伤情况如何,实地检测的专业损管人员最有发言权。凭借装有225磅(100公斤)tnt炸药的战斗部,英制mkii型鱼雷在水下5米处直接炸穿的舰体装甲带并摧毁了舷侧防水隔舱的横隔壁,造成4个防水隔舱直接进水,对角相邻的2个隔舱出现海水渗透,训练有素的舰员们纷纷车里,并迅速关闭了这6个底层隔舱的纵向水密门,爆炸造成2人当场阵亡,3名未及逃离的舰员暂被列入失踪名单。
初步勘定之后,率领损管队赶赴底舱的海军一级上士通过舰内通讯电话向舰桥报告:“13、20、21三个水密舱完全进水,22严重进水,12、14部分进水,进水量约500吨,3号和4号水泵工作正常,进水速率处于可控状态,备用电动泵预计在5分钟后开始工作,潜水员已经到位,请求对20号舱进行破损勘测,同时进入12、14舱进行堵漏。”
在战斗舰桥内,舰长埃德曼听着来自底舱的报告:“嗯,嗯,同意破损勘测和堵漏行动,一有情况立即报告!”
挂下电话,上校两眼盯着地板,迟疑了几秒,转过头对目光急切的军官们说:“损伤情况比预想的好一些,3个水密舱淹没,另有3个部分进水,如果向右舷紧急注入海水以保持舰体平衡,我们将无法保持现有航速,18节,也许更低……先生们,退出战列还是坚持战斗?”
军官们面面相觑,战斗仍在激烈的进行,何去何从,关系到这艘战舰及全体舰员的命运。
既然军官们没有明确的意见,作为一舰之长,埃德曼当机立断,他下令向右舷底舱注水400吨,使甲板基本恢复水平,从而保证舰炮的正常射击,同时将动力输出调至最大,以尽可能跟上编队速度。
右舷靠后的底层船舱,随着其中一台抽水泵停止轰鸣,穿戴潜水装备的损管人员义无反顾地进入到水流汹涌的21号船舱。这里的电路完全中断,潜水员只能利用应急电筒在水中照明,随着电筒光束在漆黑的水中变得愈发幽暗,在水密舱门处接应的损管人员不禁为同伴们的安危担心起来。过了足有两支烟的时间,水下才重新出现了应急电筒的光亮,潜水员精疲力竭地浮上水面,气喘吁吁地报告说:“破洞约有2米高、3米宽,中心位置距离舰底3米,堵漏难度很大!”
在现场负责的海军上士遂令手下将潜水员拉上来,并且重新关闭了这个防水隔舱的水密门。紧接着,他向舰桥报告了最新情况,其个人的损管建议是堵塞20、22、13这三个隔舱与21号隔舱之间的裂缝,对横向隔舱壁进行临时性加固,此法可让“布吕歇尔”号保持一定的航行能力,最终还是需要返回干船坞方能修复损伤。
经过一番惨烈的搏杀,投入这场“死亡冲击”的英国轻舰艇,除开那些战沉、受创掉队或撤离的,能够一口气冲进千米距离的仅剩4艘驱逐舰,这时发射鱼雷具有很高的命中几率,而火力占优的德国舰队,射击精度同样接近极值。双方就像是在进行一场曾经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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