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说道:“去给瑞康吧。谢谢他还记得我。”
翠柳接过后点头出去,若君喝了杯茶,又接着坐在窗边做针线活。
咏梅园里正是热闹,大伙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好不愉快,其中一个女同学拿起一张稿纸,站起来大声说道:“哎哎哎,你们别闹了,这里有一首好诗,不知道是谁作的,没有署名,我来念念。”
众人安静下来,那女同学念道:“月夜游梅园,树下人影娇,与君雪中乐,相看永不老。”
“哎哟,这好像是一首情诗唉。”一个男同学说道:“我们这里是不是有人在谈恋爱啊?是谁在以诗寄情?月夜游梅园,树下人影娇……哎呀,真是浪漫肉麻之极啊!哈哈哈哈”
说着众人皆笑起来,女同学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们这些男人,一点也不解风情的,我觉得这首诗浪漫抒情,而且作者一定很爱对方,情意缠绵真挚,有什么好笑的嘛?难道你们都不谈恋爱的吗?”
周瑞康正在屋内吃点心,听到这诗,心中有些疑惑,但是转头又不介意了,继续吃他的点心,喝着香茶,这时梅若梨走到他身边,一边用手摇着自己的辫子,一边笑眯眯的问道:“你觉得这首诗好不好?”
瑞康坐在那喝了一口茶,抬头看了看她,点点头,说道:“不错。”
若梨娇羞的又问:“你猜这首诗是谁写的?”
瑞康摇头道:“不知道。”说着又伸手拿了一块梅花糕,这梅花糕香酥可口,入口即化,很是好吃,他已经一连吃了六块了,刚把手上的这块塞入嘴里,突然若梨附到他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是我写的。”
一听到是她写的,瑞康吓了一跳,差点没被那梅花糕给噎死,赶忙喝了两口水,想和她解释清楚,但是若梨已经蹦蹦跳跳的回到了自己朋友那里,和朋友们说说笑笑起来。
周瑞康摇头叹气,搞不懂若梨怎么会给自己写这么一首肉麻的情诗,而诗中的情景正是几天前他们在用梅园里发生的事情。若梨?瑞康想想都觉得好笑,怎么可能?在他心里若梨就是若君的妹妹而已,一定是她恶作剧,故意写这诗来吓自己的。
程嘉伟跑进来抓了一把桌子上的瓜子啊点心啊,边吃边说道:“哎,别玩写诗这种文绉绉的玩意了,太没意思了,不如你做个演讲,说说现在的局势,说说国共两派这么斗下去还有希望么?”
瑞康冷笑两声皱眉道:“房子都快被外人占了,两兄弟还在屋里争房子的所有权,如今的形势其实很明显,只有全国人民团结一致,众志一心,抵御外敌,中国才能有一丝希望,不然亡国不远矣。如果国亡了,谁能逃脱亡国奴的命运?哪怕是带着金山银山逃到国外,也依然是个亡国奴。说真的,我最近一直在想去当兵,去黄埔军校。你觉得怎么样?”
程嘉伟说道:“你想上战场?你爹娘能同意?别开玩笑了,你的想法我赞成,可是上战场可不是说笑的,是会死人的。”
“生于乱世,贪生怕死,只能一事无成,而且国之将亡,如果人人都做缩头乌龟,国家还有什么希望可言?”周瑞康说道,叹了口气道:“不过你说的对,我爹娘是不会同意的。”
程嘉琪走了进来,听到他们的谈话,说道:“瑞康,报国不一定要上战场,可以有很多的方式,例如经济救国,教育救国,科学救国。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上战场的。你家中有年迈的父母,还有身有残疾的哥哥,你走了,或者出了什么事,他们要怎么办?就如我哥也一样,他是独子,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爹妈也是活不了的。”
周瑞康看了她一眼,她总是能很好的开导他,支持她,真是难得的知己。程嘉伟说道:“是啊,我毕业后要给中国造桥,造房子。”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会再考虑一下的。”瑞康说道。
此时翠柳走了进来,将若君的诗文交给了瑞康,说道:“二少爷,这是大少奶奶作的诗。”
瑞康打开一看后,不由赞道:“好!”
程家兄妹接过去一看也齐齐称好。
瑞康回身走到书桌旁,提笔写到:“风雪有尽时,自有惜花人!”快速的将纸折了起来,交给翠柳,说道:“去交给她。”
翠柳犹豫了片刻,但是还是照办了。此时众人在院子里开始玩成语接龙的游戏,瑞康和程家兄妹也走了出去加入他们。
几个同学都连连称赞若梨反应快,若梨很是高兴,瑞康笑道:“好,我们再来,就以带花字的成语接龙,谁说不上来就在脸上画上一笔。”
程嘉伟大呼:“又来?我可是才刚把脸洗干净的唉,不来不来,我不来啊。”
瑞康大笑道:“你想跑,得先问问大家同不同意?”众人齐齐说不同意,几个调皮的男同学涌上来,将程嘉伟摁住,不由分说,拿起毛笔就在他脸上画了一道作为逃跑的惩罚。大家又哄笑起来。
翠柳拿着瑞康写给若君的纸条,心中总觉得不妥,犹豫不安,所以一步一回头的在小路上磨蹭。走到一半,突然撞到了周太太。
周太太见她神色惊慌,问道:“翠柳,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翠柳被周太太犀利的眼神一看,吓了一跳,手一抖,那张纸条掉在了地上,周太太瞥了一眼纸条,说道:“这是什么?”
翠柳支支吾吾的说道:“没,没什么?”
周太太死死的瞪了她?一眼,说道:“捡起来,给我。”
翠柳没法,只得蹲下身子,缓缓的捡起纸条,交给了周太太。
周太太打开一看,心头一惊,问道:“这是谁写的?”
翠柳咬了咬嘴唇说道:“是……是……二少爷……”
周太太更是疑惑,连忙又问:“瑞康写的?写给谁?写给你吗?”
翠柳赶忙连连摇头分辨道:“不不不,太太,是二少爷……写给……大少奶奶的。”
周太太一听,心中一沉,看了看四周,拉着翠柳到角落里,问道:“他们两一直让你在中间传信?”
“不不不,只是今天而已,太太,您千万别误会,大少奶奶和二少爷都是懂分寸的人。”翠柳赶紧提若君和瑞康辩解,又把写诗的事情给周太太说了一遍。
周太太深吸了口气,又看了看手上的这两句话,又联想到瑞康总是拒绝称呼若君为大嫂,心中很是不快,说道:“你给我听着,你要好好伺候大少奶奶,不准她和二少爷有任何瓜葛,知道吗?这件事极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