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然点燃了烟,看到他出来,说道:“去喝一杯吧?”
严绪然没说话,只是又朝四周围望了眼,严景然扔了烟头,圈住他的肩:“已经走了。”
“有没有哭?”进入电梯,严绪然才开口问。
“你说呢?”严景然靠在电梯上,瞟了身边的人一眼,“干嘛说这么狠的话?”
他也不知道干嘛说这么狠的话,只是看到她对他如此冷淡,看到她把分手说得如此平静,他就觉得……好生气。
两人找了个小餐馆,点了简单的菜和酒,好像如此的岁月之于他们,早已像是上个世纪的事。
“小锦和你分手,你应该想想她的处境……顾家的人,肯定不会同意你和小锦在一起,哪怕同意,小锦还有自己的那一关……”严景然倒着酒,如是说。
“他说喜欢了我十五年,可是,最终我还是比不上顾家的人在她心中的地位,她还是选择放弃了我……”严绪然一口灌下杯中酒,他想起那晚,她哭着对他说,不想他难做不想他伤心,他就觉得心里闷得喘不上气。
“顾准城对她还是不错的,可能是想弥补之前对她的歉疚,所以哪怕小锦不承认他,但不得不承认他对她的好……还有对她母亲的那些好……”严景然轻声道。
严绪然没说话,只是喝着酒,良久后,才又开口:“你是不是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严景然听到他的话,不禁挑眉。
严绪然抬眼望他:“你都知道些什么?那起车祸,还有呢?还有什么?”
他不希望还有什么,他不希望在他和她之间,除了一个顾泽心,还有另外的事。
严景然却是低下头去:“绪然,我不想告诉你也不会告诉你,我也希望你不要再去查那些事,我只能说,我们严家和顾家,并不只是一个顾泽心,顾泽心……只是一个导火线而已……”他开口,也让严绪然的眉头越蹙越紧,果然吗?如他想的,并不只是那么简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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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锦脚步凌乱,朝着楼下而去,不想让路过的人看到自己的异样,也不想让自己去想他刚才绝情的话,更想忽视胸口处闷痛得几乎令她晕眩的感觉,她只顾低着头,匆匆朝着电梯而去。
第一次觉得电梯是如此的缓慢,她不想待在这里,仿佛这里是人间地狱,每踩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子上一样,血淋淋的,全身血液已快要流尽。
她拿手胡乱擦了脸上不断掉落下来的泪水,拼命告诉自己不要这样,路凌锦,你要勇敢,这么多年都已经过来了,只当他在身边的日子,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她依然只是那个路凌锦。
电梯门开,她急急冲出去,丝毫没有看到正站在电梯外的人,就这样,和那个人撞了个满怀。
凌锦险些就跌入电梯中,幸好被面前的人一把拉住。
可能用力过猛,凌锦又整个人一下子栽入他怀中。
她只觉得有股淡淡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头似乎更痛了。
“小姐,你没事吧?”头顶上响起好听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