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德失败了,却没多少失望。如果不是妻子的推波助澜,让他把内心中的邪恶付诸实施,他绝不会派人跟杨成德说那些话。
说到底,把侄子带坏和买凶杀人,这完全是两个等级的邪恶。
顾仲伦在庆幸的同时也有些遗憾,终究失去了一个染指家族大权的机会。如果他的儿子取代宝哥儿,就可以在十六七岁上名正言顺地去拜见知县、知府,打通功名的康庄大道;就可以延请名师大儒,一步步走向金榜题名……
如今看来还得等一等,好在宝哥儿的肺痨并没有好,家族中的财物资源仍旧要倾斜给宝哥儿,但是人脉和士林的资源却高悬未决。
门外传来绸缎摩擦声,顾仲伦知道,肯定是妻子踢着裙摆进来了。这位豪商之女很让顾仲伦满意,只是偶尔对她的风风火火有些不能理解。
女人推门进了书房,转身就将自己的贴身女仆也关在了门外。她上前拉住丈夫的手,沉声道:“姓杨的不会把咱们供出去吧?”
顾仲伦摇了摇头:“他是外来户,离开我这棵大树,活不下去的。”言下之意自然是不信杨成德会出卖他。
女人微微松口气,道:“老太太叫平可佳去查这事了,话说得可难听了。”
顾仲伦安慰道:“说得再难听又如何?咱们在这件事上可是清清白白,没有半分错漏。平可佳那丫头也不至于攀诬咱们吧?就算她敢污咱们清白,咱们也能理直气壮问她要证据。”
女人紧绷的身体这才松软下来,给自己打气道:“对啊,咱们可什么都没做。”
——是没做成。
顾仲伦心中纠正了妻子的说法,不过仍旧点头附和道:“对,咱们什么都没做。”
夫妻二人突然相拥在一起,好像偌大的宅子里到处都是涌动的暗影,只有两人拥抱在一起才能感受到一丝温暖和光亮。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扰了两人的亲密,顾仲伦抢先喊道:“什么事!”
门外静了静,方才传来一个声音:“老爷,有消息。”
顾仲伦这才松开妻子,自己坐回到书案后面,整顿容颜,道:“进来吧。”
门开了,进来一个老仆。
这老仆朝顾仲伦和主母分别行礼,上前道:“老爷,有消息。”
顾仲伦抚须道:“说。”
老仆微微一躬身,道:“下面传来消息说:平姑娘似乎认定了是葆宁和堂的张成德暗害宝哥儿。”
顾仲伦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听了老仆这句话差点笑出声来,强忍着笑意问道:“蛤?咱们跟葆宁和堂有什么过节么?就算结了大仇,他们为什么对宝哥儿下手?”
老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揣测道:“同行是冤家,这不难理解。对宝哥儿下手嘛……兴许是因为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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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旅途本就影响工作状态,一方面要换水土,一方面又遭遇感冒,再加上一直缺乏休息、锻炼,身体状态本就处于低位,所以这回就比较糟糕。
不会太监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