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换了一匹马?还不错的样子!”
刘义符之前没注意到,这会儿细看,见这匹马的头和身都是乌黑色,腹部和腿的毛色却是雪白,这个品种一般被称为“乌云盖雪”,而且其四腿修长,细长的脖子扬起比一般的战马高出大半头,已装上马鞍的脊背也要高出一尺多(南朝一尺24。5厘米)。
“府衙厩啬夫说是使君让送的,一共五匹都是河曲马,那边还有,卑职给这匹上鞍,据说这匹骑着作战最好。”
“呵呵……是吗?那就试试!”
刘义符知道好的战马都有个特性,一般生人都不给骑,得与它熟悉了才能更好地驾驭。于是走过去接过马缰绳,才伸出手试图安抚其脖颈,那马儿立即挪步甩头,“咴咴”地轻哼,打着响鼻,很是抵触抗拒。
“不要躲着嘛!我会对你好的,来吧!让我抱抱你!”
刘义符一说完,侍卫们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一个个忍得很难受的样子,刘义符想想这话说有点嗳昧,也是好笑。
他把缰绳拉紧拽近了,一个跨步靠过去,一把将马脖子夹在腋下,为免这马儿发彪,不松不紧用力死死地控制住,待其左右挣扎实在无奈了,这才放松抚其马脸,这回不怎么闪躲甩脑袋了。
“不错!你给我听着,服侍主人要忠顺,上了战场要狂野凶横,听到没有?乌云盖雪这名字有点长,你长这个样子,叫花花不太好,还是叫熊猫吧!”
刘义符自说自话,也不知马儿听懂没有,拉着走到正街上,见行人不多,这“熊猫”也乖乖跟着,没有踢蹄子,刘义符再小心冀冀地翻身上去坐稳了,感觉到“熊猫”还是有点恼,背一拱一拱的似乎很不舒服,还好没发疯撒野,慢吞吞地走着一路回营了。
到大营外问当值的士兵,听说朱景符刚率兵出营没多久,就接应到赵伯符回来了,被安置在东营区,然后又去接应走芍陂大泽内北上的船队去了,还没回来。而西营区步兵营地倒是很热闹,大概是士兵在训练单兵作战技巧,会操的话,里面空地就不够大了。
在值守士兵带路下,刘义符带着苑义夫等数名侍卫越过行在院墙外的操场,进入东营区过道往北不远就到了一座大帐前,顿时就听到一阵极力强忍着的哼哼声。
那士兵老远就喊了一声“官家到”,那帐前亲卫也忙不迭地拉开布帘子门,就见赵伯符正赤着上身扑在矮榻上,嘴里叨着一卷白巾,脸上豆大的汗珠不停滑落。
两名随军郎中正在手持小刀割开伤口,不时擦一下乌黑的淤血,看也不看刘义符一眼,自行低头忙活,很快就取出一支三角形带有倒刺的箭头来。
刘义符只好坐在一边等着,待敷金创药抱扎好伤口,赵伯符几近虚脱,暂时也动不了,刘义符便道:“外叔且躺着休息,以你观之,谢晦麾下禁军战力如何?你是如何俘虏敌将的,人呢?”
“车兵啊!咱们麾下怕只有小丰城侯的部属可与之一战,其余只可以多打少,以逸待劳,否则怕是顶不住几次进攻。我能回来全赖在历阳带了三百轻骑,就是这样也是被穷追不舍,若非侥幸一槊刺穿那贼将周超的战马脖子,使其翻倒俘获,怕是回不来了。他娘的,那贼倒是好端端的……现交吉参军审着呢。”赵伯符嗓音沙哑,有气无力地回道。
“陛下!伯符将军中了三箭,右大腿一箭,后背两箭,都入肉很深,没有一个月是下不了地了,还请勿扰他歇息才是。”
刘义符见郎中有些不满,便点点头安慰道:“外叔勿忧,外叔祖一家在京中不会有人敢拿他如何,不要担心,且安心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