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议一直进行到午时方散,官员们各回官署用膳,膳食当然是行宫后院供应,有家眷的则可以下值回家,没带上家眷的多在城内找个小院暂居,常在行宫官署用餐。大略方案交代下去,接下来官员们有得忙,刘义符只需每天批阅奏章,可清闲不少。
午膳后,刘义符出廊檐后侧门进到后院,里面院落不大,南面靠墙边杈绳相连晾晒着许多衣服,两边靠墙的房舍内传来一阵阵洗刷锅釜的叮当声,门口还有婢女们在清洗餐具,几名体壮的杂侍谒者在劈柴,忙得热火朝天。
整个行宫官吏,加上宫女内侍、庖厨杂役足有两百多号人,就这么一个小厨房供需伙食,特别是午餐,这还是侍卫们有西厢院自己的伙房,不然就忙不过来了。
“哎呀!此地是贱役所在,官家怎么到这儿来了?”曹娘子闻讯而出,两手在灶衣围膝上擦着。
刘义符迎上前道:“曹娘子不用亲自做这些活儿,指派个得力的人管着就行了。与你说件事,你得空去城南杜唐氏绸缎庄一趟,将婚事所需物品列个清单,交给唐氏就行了,这事你无须再管,以后可能有别的事要做。”
“此等大事,官家竟托负给外人了?那行宫张罗诸事,也由她来做?”
见曹娘子眼巴巴望着,一脸探询,目光还带着点委屈,刘义符有些好笑,点头道:“是的!如此曹娘子也能减轻负担啊!”
“哦……这样……也好!”曹娘子一时竟有点心情复杂,不知说什么好。
这位曹娘子,与自己也算是关系匪浅,她早前是张太后宫中的人,服侍多年说亲非亲,说故也非故,却自有一种莫名的感情,一如这时代奴仆与主人相处相知久了,都会有一种别样的情谊。
“再过两三日,吾要去鱼梁洲大营,监督编练新军,至少要十天或半月才能完成,行宫内诸事有劳曹娘子多多照看,有什么不好处理的去请皇后拿主意。”
“那好吧!妾身知道了!”
刘义符出后院,命乔驹子传唤苑义夫备马,打算去鱼梁洲大营看看,先了解下士兵们的训练情况,以及水师营寨的选址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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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建康宫太极东殿,这里是新近进京,参谒大行皇帝陵寝,被权臣奉驾拥立,由监国直接即皇帝位的刘义隆,初定为理政视朝的便殿。
殿内一间宽敞的书房之中,两侧宽榻上,右侧已有司空、录尚书事、领扬州刺史、进司徒徐羡之,侍中谢晦,镇北将军、领南兗州刺史、进征北将军檀道济,卫将军、领江州刺史、进司空王弘四人静坐。
左侧则有刚迁为骁骑将军、兼侍中的王华、王昙首,迁右军将军的朱容子,迁中领军的到彦之,羽林监、进封开国侯萧思话,都官郎中、迁中书舍人袁洵六人在坐。
内室书房明明坐了十几人,却半晌沉默无声,这时一名内侍快步进来,躬身禀道:“大家!中书令傅公还是卧床不起,脸色蜡黄,其病甚深,无以谒见!”
“再命太医携名贵良药前往诊视!”刘义隆面无表情地抬手示意,淡淡吩咐。
徐羡之一听,起身奏道:“陛下!傅季友病之久矣,既已再三上表乞求致仕,还望陛下准许!”
“徐卿多虑了,有太医仔细问诊,有宫藏良药,想必其病不久必可痊愈!”刘义隆委婉拒绝了。
徐羡之微叹一声,左右一瞥,竟无一人出声相助,越发觉得孤立无援,处境尴尬又艰难,只得悻悻而退。
“陛下如今已正大位,朝局初定,而国事未兴,又有废王西窜雍州,还请早日定计,发兵以征讨,久之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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