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黄昏,行宫庭院里光线有些暗,内侍宫婢们在忙着挂上宫灯,点燃各处正堂房舍内的烛台,后堂上很快也亮起了烛光,这反倒让刘义符有些不适应,他放下笔,仔细端详自己的杰作。
《皇宋疆域图》已经初步完成,建康朝庭目前实际所辖十三州,包括宁州,都已经绘成,而自己治下六州除了江河山川湖泊,以及一些州治大城,其余仍是空白,这块区域,他打算调整行政区划,所以暂时就只能这样了。
刘义符净了手,命乔驹子待墨迹干透收进书房,走出后堂时外面天色快黑了,门外值守的内侍带着苑义夫快步进了后院,应该是有事禀报。
“陛下!水师副都督何崇勋领着参谋周超、潘嘉等率船队赶回了,现在行宫外求见!”
“带到中堂东侧书房!对了……陈道景回来了吗?”
“还没有!说是因江州兵并羽林、长水、射声三军俘虏太多,以及水师船队也很是杂乱,陈都督打算在江夏整编完成了再带回荆州。”
刘义符步下廊檐前台阶,边走边心中默算,除了王华、萧思话与程道惠、萧贞、周淳之带了三四千残兵回去,俘虏大概有一万多,加上各地带来勤王杂七杂八的兵员,现在军队确实有点乱。
尤其是水师,不过何崇勋带回的应该是襄阳水师,那是完整编制,看来有必要与荆州水师整顿一下合编为两个军,而襄阳带来的水师有七个旅,可以调一部份回去。
刘义符转到中堂东后书房等了一会儿,三名将领被带了进来,这三将之前的官职都不高,何崇勋更是被提为副都督,实在是因为缺少擅水战之将,这才在矮子中拔高个,而现在有了张骏、葛师古两名原右卫禁军楼船将军,这三人的级别可能就要降下去了。
待三将礼毕,刘义符开门见山道:“此次江夏之战,诸将都有大功,不过水师太杂乱需要整编,一些将领的职位可能要调整,三位要有心理准备。”
“末将等但凭陛下差遣,不过如今商货船、官运船啥的全换上楼船,小船要遣散裁汰,水师也的确要整顿,陈都督也正在筹划此事。”
看来三人有自知之明,职位降一些也仍会是军级将领,刘义符欣慰地笑道:“那你们带回多少兵?陈道景还在江夏吗?”
“末将等带回原襄阳水师六个作战旅,陈都督留下一个旅,延后几日会与降将一起带楼船回来。说起来那支楼船水师,只有十艘是大楼船,其余二十艘是八槽舰战船,陈都督打算留下一半拔给丰城侯,重建江夏水师。而丰城侯目前还在武昌,不过有军报给末将带回。”
乔驹子上前接过军报转呈,刘义符接过来打开一看,这封军报前几段是战事经过,后面是对郢州军政今后的一些规划。
朱景符上奏:他之前率缴获的楼船队,沿江东进到南豫州濡须水江口,未见朝庭沿江部署水师,依形势推测接下来会有一两个月的安稳期,他打算在江北西阳郡之东,以蕲春、寻阳二县为基础,再沿江筑三座城,设县安置江州兵俘虏,增置蕲春郡。
武昌郡鄂城之南白雉山有铜矿、铁矿、黑石矿各一座,之前虽为郡府监管,但实际被当地大族把持,他已派申恬率兵接管,目前已恢复开采,库存有冶炼出的铜铁锭三十余万斤,将运到荆州。
矿场能稳定供应,有铜就可以铸钱了,刘义符有点兴奋,合上军报文书扔在一旁,笑道:“待襄阳中府迁来,诸将士的军功核实会有重赏,三位且先回营约束好士座,军需粮草找高司马调要。”
“末将代水师将士们拜谢陛下!”何崇勋三人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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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申时,襄阳行宫右长史官署,吉翰与何承天、沈敞之、王公度四人围案而坐,目光都落在条案上放置的几封诏书上,一阵沉默后,吉翰与王公度各自拿起一卷诏书收起。
吉翰干咳一声,淡然道:“依形势看来,江夏战事暂停,到深秋或冬腊月可能还有大战,诸事千头万绪,不可再拖延,好在官制对应品级都整理出来了,那么明日一早,何长史、沈右掾率中府十二曹、及大营诸军、隆中营与工曹下辖工坊、水师辎重船队先行,某还得善后,对了……何长史,州学书院建得如何了?那宠安民、薛道真二人奉诏赴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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