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嫁了人。”
常劢行冷不丁说起自己的家人,这让季溪不知道该怎么接,她对常劢行的事是一无所知。
唯一知道的是他是常老爷子收养的孤儿。
妹妹?意外?
所以,常劢行是因为一场意外才成为孤儿的?
季溪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她用一种处事不惊的口吻问常劢行,“你妹妹叫什么?”
“小海。”
“挺好听的名字。”
“是呀,挺好听的。”常劢行又为自己倒了一杯,他举起酒杯问季溪,“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到帝都来?”
季溪摇摇头,她并不知道。
“因为天气预报说今天帝都会下雪,小海喜欢下雪的天气,而今天是她的生日。”
季溪讶异地张开了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节哀顺变!
听常劢行话里的意思,他妹妹已经走了很多年,所有的哀伤他恐怕早就经历过,现在也没什么可节哀的,因为他的悲伤是那么的浓,不是一句节哀就能平复。
季溪放下筷子,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寒冬的风吹了进来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看不出有下雪的迹象。
她把窗户关上回到座位上,然后拿出手机查询。
最后她对常劢行说道,“雪可能下半夜才会下。”
“是吗,希望来得及。”常劢行又喝了一口酒。
“你今天准备等着下雪吗?”
“是呀,要为小海庆祝生日。”
“这是你怀念她的方式?”
常劢行点点头,“是的,这也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在她生日当天去一个下雪的城市等着第一片雪花飘落。”
季溪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
她有些伤感,甚至有些想落泪。
常劢行看着她却笑了,他直接问她,“你是不是想安慰我?”
季溪不好意思的笑笑,“是,但我不知道说什么,因为所有语言在这一刻都显得十分苍白。”
“你不用安慰我,我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谴责,因为小海是我害死的。”
他说完扬起脖子喝干了杯中的酒。
季溪看到他的眼角有一滴泪滑过。
季溪,“……”今天不是来谈业务的吗?
气氛搞成这个鬼样子,还怎么谈?
还有,她要不要抽出一张纸巾给他擦擦眼泪?
季溪决定说点其他的来缓和一下气氛。
她谈到了自己母亲的忌日。
“今年我也忘记了跟我妈妈上坟。”季溪想了想又说道,“我妈也是这个季节去世的。”
“你母亲是什么原因走的?”常劢行虽然调查过但还是希望季溪能亲口告知。
“是肺癌,她去世的时候很年轻才四十一岁。”季溪脑海里浮现母亲在病床上的样子。
这可能是她对母亲最后的印象。
季溪一时间都记不起她曾经的坏来,仿佛她的一生就是那个躺在病床上可怜兮兮的人。
“我妈,很是可怜!”说到这里她也垂下泪来,不知为何她也想喝酒了。
季溪举起自己的酒杯示意常劢行给她倒一杯。
“跟你这么一说我都有些想我妈妈了,所以我特别能理解你的心情。”她把酒一饮而尽,“这世上最大的痛苦莫过于亲人的离开,虽然我并不喜欢我妈,但她依然是我最亲的人。”
“能跟我说说你妈妈的事吗?”
季溪笑了笑,“我妈这一生过的并不幸福,起码她喝醉酒的时候是这么跟我说的,她说她年轻的时候也向往爱情,但是却没遇到一个好的男人。”
“她跟你说过你父亲的事吗?”
“没有。”季溪轻轻摇摇头,“如果我问,她会说你就当他死了,要是再问的话她会很不高兴。”
“但我觉得……”季溪抿了抿嘴,“她是爱我父亲的,可能是因为她是一个没什么地位的打工女,对方选择了放弃。”
说到这里季溪就笑了,“这世上像顾夜恒这样的男人并不多,很多男人选择另一半的时候更多的还是会考虑门当户对。”
“世人都一样。”常劢行又为季溪倒了一杯酒,“不分男女。”
“也许吧!”季溪下意识地又往嘴边送了一口酒。
度数并不高的清酒比国内的白酒要好下咽的多。
季溪喜欢这种温过之后的液体滑过咽喉的感觉,有些辛辣又有些甜蜜,就像她回忆的往事。
“其实,”她放下酒杯,“上次常老爷子跟我说的话回来后我想了想,我觉得他老人家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世上两个人长的那么像还是有原因的。”
“你是说你跟那位季如春奶奶?”
“嗯,但我可以保证我跟常老爷子没任何关系。”季溪说到这里心突然咯噔一下,她想常劢行刚才说他受命而为会不会接受的是常老爷子的命令?
因为她长的像季如春,四十几年前老爷子没能娶到季如春,于是他想让常劢行娶她,以此来完成他的心愿。
一定是这样的!
季溪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突然心生了怜惜,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来接受这样的任务?
一个生过孩子已是人/妻的女人,明明他不喜欢还要想办法去拆散他们,让他成为她的丈夫。
换成她,她肯定会觉得胳应。
“常劢行,晚上我陪你看今年的第一场雪,怎么样?”季溪举起酒杯目光灼灼地看向常劢行。
常劢行抬起头,这一刻他的心被她的目光灼出了火花,刹那间如烟火般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