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力量。’掌握了知识的人,也就掌握了力量。但更重要是如何运用这力量。是用这力量,为国家的独立和民主,人民的自由和幸福努力呢;还是卖身给那些封建头目,帝国主义做帮凶。若是选择了后者,那就真的是知识越多危害就越大,就越反动了。
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能争着当知识分子,知识贩子,为我们的国家民族,有一份力,发一分光,而千万不要走上“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知识骗子……“
到这这天傍晚时分,伍豪便上门来探访李谦了。
关好了门,进到小客厅里,两个人坐了下来。伍豪便直接问道:“涉川,你今天的演讲不错,但是你将解决问题的思路放在了推广教育上,这好像和你以前的观点是有些差别的呀?而且,你带那么多的鲱鱼罐头和蓝纹奶酪来送人,这是要干什么?“
李谦在伍豪面前便不用装了,于是他便直截了当地说:“我这当然是为了伪装。你知道,我一向信不过这些KMT,不是每个人都能背叛自己的阶级和利益的。或者说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做不到的。所以我一方面要做出我是要走教育救国的路线的人。走这条路线的人就算左一点,总归不是走革命路线的,对于他们来说,威胁也是有限的。这样也便于隐藏自己,将来关键的时候能起作用。
至于鲱鱼罐头嘛……“
说到这里,李谦笑了起来。
“伍兄,在认识你之前,在和你们成为朋友之前,老实说,我根本就没有想要回到国内参加革命的想法。那时候,我只想着弄一个博士头衔,然后呆在欧洲,或者去北美过好日子。就算混得不好,回国来,也能找个大学,到里面去装装大师,养活一家人还是没问题的。只是在和你们在一起之后,才渐渐地明白了一些革命的道理,发现了自己身上地懦弱。
伍兄,革命是世界上最为罗曼蒂克的事情,但是人一旦走上了这条路,就把这辈子所有的罗曼蒂克都用光了,剩下的就只能是现实和冷静了。嗯,我的事情,你没有和其他人,比如说陈仲甫先生提起过吧?”
“没有。”伍豪道,“不过我觉得你对文人有偏见。”
“我不是不信任他们的人品,”李谦说,“不过也许我真的对他们有偏见。我总觉得,他们容易有太多的浪漫,以至于需要冷静地面对现实的时候冷静不下来,无法面对现实,做出正确的决定,很可能会好心办坏事。
伍兄,你知道,那些KMT都把我也当成了‘文化人’。‘文化人’嘛,有点狷狂,有点怪癖也是常有的事情。如果将来一切顺利,我就一心搞教育,搞科研,对国家,对人民也是好事。如果将来真的发生什么,我要做什么的时候,我如果平时都很正常,突然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就很容易被人注意道。但是如果大家都知道我是个有点疯子气的人,有点狂狷个啥的,那我的很多举动,反而会被他们忽略掉。因为他们会觉得,‘李谦这种逗逼精神病,干出什么事情来,都是正常的。再说这种人喜怒无常,脾气怪异,心直口快嘴巴贱的人,还能干出什么阴谋来?’。到了关键时刻,这就是一种掩护了。”
伍豪听了,忍不住摇头道:“涉川你呀,实在是,实在是太多疑了。我们虽然和KMT的右派有一些矛盾,但是KMT的主流,还是站在革命这边的。”
李谦却另起了一个话题:“伍兄,你如今在黄埔军校当主任,黄埔学生中,你要多发展我们的人,将来万一有什么变故,一只革命的武装才是最重要的。苏联革命之所以能够成功,和布尔什维克在军队中的努力也是分不开的,不要让军队完全被KMT控制了。”
“我们在黄埔也发展了一些党员,不过KMT那边对此很敏感,共产国际他们也不太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太刺激他们了。”伍豪回答道。
“KMT为什么敏感?“李谦道,”还不是他们对我们有猜忌之心,防范之心,想着有一天要和我们动刀子?哪怕是所谓的KMT左派。不能只有他们这样想,这样防着。中国的革命,最归根到底的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到底要依靠谁?是依靠广大的中国人民,还是依靠KMT的开明的左派。我知道苏联急于获得一个友好的邻国。但是我觉得他们因此太过急于求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