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做生意的经验,想要和你分享一下,你觉得可以吗?”考尔笑着说。
“当然可以,我非常感谢您的无私的分享。”李谦说。
“李,你应该知道,上海如今对永久自行车的需求,是偶然性的,短时间的,不可持续的。所以虽然现在供不应求,但如果为此去盲目扩大生产,等到生产规模扩大了,上海却恢复了正常的秩序,需求迅速减小,然后说不定反而会吃亏。”考尔说,“但是因此眼睁睁地看着机会就这样溜走,那也一样是不可容忍的。所以,我们需要一种变通的办法。”
“您的意思是?”
“我手头上有一些自行车,当然,不是永久的,是美国货。我向你保证,这些自行车虽然比永久轻巧一些,但是它们的质量是有保证的。我把它们卖给你,你重新给它们打上永久的商标,然后就说是委托国外厂家生产的特别款。然后你就可以把它们高价投放市场了。”考尔说。
李谦看着考尔,皱着眉头问道:“考尔先生,您的手上是不是有很多的自行车,只是这些自行车和永久的样子差别有点大,人家一看就知道不是,所以您需要我这里先弄一些其他样子的永久出来,然后您就可以自己给剩下的自行车都打上永久的标志在黑市上出售了?“
“啊,李,你真是太精明了。不过反正你也来不及扩张产量,那个钱你也赚不到,我们是朋友,我帮过你不少忙,你顺手帮帮我的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考尔立刻又换了一个说法。
“啊,考尔先生啊,考尔先生。我到底做了什么,让您这样的不尊重我?如果你一开始就坦诚地,象一个朋友一样直接说出您的打算,那该有多好。“李谦在起身来说道,顺便往四面看看,看看经常跑到他这里来蹭吃的的小花猫在不在,然而很遗憾的是,那只猫不在,所以李谦也没有机会来一把撸猫模仿秀了。
“李,你的意思是?“考尔先生问道。
李谦道:“我可以帮这个忙,但这是因为我是您的朋友,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友谊,而不是因为我真的看不明白市场上的那些花样。就好像,并不是我真的不知道在美国为什么消费者总是无法直接买到便宜的司登,而必须通过中间商才买得到。我知道您在不久前将市面上滞销的不少自行车都买了下来。您可以把它们每一种都送两辆质量好一点的过来,我这里翻新一下,发给下面的员工用,就说是我们正准备投产的新车。他们也可以将原有的车在黑市上卖掉。也算是给他们一点福利。然后,考尔先生,您就可以自己给这些车打上标,然后在黑市上出售他们了。当然,我不会否认这些车是我的工厂生产的,但也不会承认。您最好弄个手套来卖这些车,因为等事态稳定一些之后,我会发表声明,指出这些车是假冒的。在如今的局面下,我的名声一定要洁白无暇,借机敛财这种事,至少我明面不能干,也不能明明白白地帮着别人干。但是我的朋友要发财,我还是愿意帮忙的。
因为以后,我或许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你帮忙,这一天可能很快,也可能很慢甚至没有。不过我还是愿意配合你,我的朋友。”
“啊,李,你真是够朋友!”考尔说,“不过有一件事,你可能误会我了,我想,我也要开诚布公地告诉你,在美国,的确是存在一个垄断了司登地中间商,但这个中间商并不是我。美国的生意太大,这样大的生意,意味着巨大的危险,如果没有这位中间商赚差价,我们在美国的工厂,说不定早就在大爆炸中化为乌有了。所以在这件事情上面,我并没有欺骗你的地方,我也一样重视我们之间的友谊。”
“那个中间商是?啊,如果不方便,你就不用说了,我这只是好奇,并没有其他意思。我完全相信你的解释,因为它是合情合理的。”李谦好奇地问道。
“和我签订包销合同的人只是一个白手套,至于他后面的人,嗯,我能说的就是,他们家的一位先辈,如今正有人打算把他的头像刻在拉什莫尔山上面呢。”
“您说的是……我明白了。”李谦说,“你做出的决定是非常的正确,而且是非常有远见的。他们家前景远大,如果有机会,我也很想要和他们家的人结识一下。”
“啊,李,如果是我,这并不容易。但如果是你,这并不难,我完全可以帮您牵个线。”考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