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出来,本来只是带着尾巴随便逛逛,也算是掩护一下李强。并没打算会在这里遇到这些“文化人”,不过听说闻一多先生也在,李谦觉得,还是应该去见见的,毕竟他已经不止一次的薅过闻一多先生的羊毛了,虽然闻一多先生并不知道。但是李谦还是觉得应该去见见他。
于是李谦便对徐章垿说:“如此,倒是来的巧了,我也正好想要渐渐诸位先生,就麻烦徐先生为我引荐一下了。”
“他们如今都在楼上,李校长请跟我来。” 徐章垿便在前面带路,李谦跟着他,两人上了楼,却见几个人正围在一张靠窗户的桌子边上一边聊天,一边拿着烟斗抽烟。几杆大烟枪在那里猛抽,弄得屋子里烟雾缭绕的。
“胡先生,闻先生,潘先生,你们看看谁来了?” 徐章垿笑道。
几个人便朝着这边望过来,然后胡适之就首先站起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闻先生,潘先生,我们正说着李校长的故事呢,李校长就来了,这真是……李校长可是大忙人,出了名的闲谈不得超过五分钟的,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了?”
“最近在做一个关于群论的研究,遇到了一些瓶颈,一时间没有办法,出来走走散散心。”李谦回答道,“听说几位先生也在上面,便上来看看。”
胡适之听了,哈哈笑道:“这倒是巧了,说明我们有缘呀,嗯,这一定是闻先生带来的好风,把李校长吹来了。”
这时候潘光旦先生伸手在旁边拉过一把椅子道:“李校长这里坐坐?”
李谦还没说话,胡适之却又开口道:“我听人说李校长受不了烟味,咱们这里弄得这个样子,还不是不要荼毒李校长了,要不我们一起下去,到下面去聊聊?”
听胡适之这么一说,两个人便望过去,发现胡适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自己手里的哈德门香烟按灭了。于是两个人便也跟着灭了烟,准备下去。
“没那么夸张,我是不喜欢抽烟,但也没到闻到烟味就要晕过去的地步。这里窗户也开着,我坐到上风的那边就可以了,你们随意。嗯,鲁迅先生也是一杆大烟枪,我和他聊天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说起来鲁迅先生自己还是学医的,我和他说抽烟有害健康,劝他戒烟,他却死也不肯戒烟,还说不抽上两口,便写不出东西。”李谦一边说,一边走到窗口,在窗户边坐了下来。
“我听说闻先生在武汉政府做事情的,如今怎么到了这里?”李谦坐下来之后问道。
“最近武汉那边气氛不好,大家你争我斗的,弄得不好,就要出事情。我在两边都有朋友,夹在中间左也不好右也不好的。所以干脆不干了,于是就到上海来了。”
闻一多先生原本在武汉担任革命军政治部艺术股长,到715事变之后才离开武汉。在这个时空里,不知道因为什么,他提前离开了武汉。
“哎。”李谦叹了口气道,“中国懂得知识,能作为民众的启蒙者和引导者的人本来就少,却还老是要自相残杀,真是可惜可叹。不知道几位先生知道不,就在不久前,我刚刚得到消息,说是武汉也开始清党了,而且可能比上海还要激烈。华夏精华,就在这等的内耗中损耗殆尽,真是可叹!”
“竟然这样?也是,早就有这样的苗头了!”闻一多先生也感慨道。
“李校长,如此局面,您有什么打算?”潘光旦又问道。
“我不过一介书生,手里面又不像吴敬恒,有借来的刀把子,又能怎么样?”李谦叹了口气道,“我就算跑到武汉去,还真的能按着汪兆铭和陈仲甫的脑袋让他们两个重归于好?如今鲜血已经流的满地都是了,两党的人之间的仇恨有哪里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我也只希望我如今培养人才的速度,能赶得上他们屠戮人才的速度。不过这基本上就是妄想了。当年法国大革命,砍掉了拉瓦锡的脑袋,砍下一颗脑袋一秒钟都不用,但是直到今天,法国都没能再长出一个拉瓦锡式的脑袋。前些年,我去接受诺贝尔奖,经过苏俄的列宁格勒,也就是过去的彼得堡,彼得堡数学流派,衰落得不成样子,和当年切比雪夫的时候不知道差了多少。我觉得这个损失还不知道要有多少年才能恢复得过来。俄国的底子,远比中国厚实,尚且如此,换了中国,真是不敢想了……啊,对了,闻先生既然已经离开了武汉,不知道今后有什么打算?”
闻一多听了,也叹了口气道:“就是不愿意看到这‘煮豆燃豆萁’的事情,我才离开武汉的,不想,我前脚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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