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豪这样一说,郭鼎堂先生都反而冷静了下来:“不对呀?我听说412的时候,李涉川顶着压力,救了不少我们的同志,他应该不是不了解情况,他也应该不是这种为了升官发财就愿意说这种鬼话的人呀,嗯,伍豪同志,你笑得这么开心,这也不对呀?你和他是好朋友,这大家都知道,他说了这样的话,你不是痛心疾首,还这么开心,你们是不是……嗯,后面的我没问,我也不会再问了。”
“李谦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他在上海那边拳打蔡孑民,脚踢杨啸天的,看着威风,其实何尝不是危险得紧。不过你只管骂,使劲骂,李谦写这些,怕就是为了让我们骂骂他呢。”伍豪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从他的表现,郭鼎堂先生便意识到,李谦先生是我党的朋友,甚至说不定,对他的正确的称呼不应该是先生,而应该是“同志”。
但是郭鼎堂先生却没有继续往下问,而是道:“那我去写了,写好了给你看看。”
郭鼎堂先生写文章一向很快,号称是下笔千言,倚马可待。但是这篇文章写了许久却都写不出来。伍豪问起来的时候,郭先生很无奈地道:“若是不知道,那仗着胸中的一股气,直接骂过去,便是一万字,最多两三个小时也就能写出来了。但是,明明一点都不生气,偏偏要破口大骂,还真不知道怎么骂。”
“那郭先生为什么不先写一篇骂那些该骂的家伙的文章,然后再把名字改成李谦不就行了?”伍豪听了,一眨眼功夫,便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然后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不过两个小时,就拿了一篇文章过来。伍豪看了,果然不错,只是:
“郭先生,这些地方写的都还是汪兆铭常凯申呢。”
“啊,那赶紧涂掉,然后换上李谦,然后我再看看通不通……”郭鼎堂先生说。
这样又改了几个小时,然后一篇《致李涉川先生书》就出来了。这篇文章里面当然没说李谦什么好话,阴的阳的把李谦骂的狗血淋头。
然后呢?然后你啥时候见过李谦挨骂了骂不还口的?那当然是……当然是在报纸上点着名大骂回去啦:
“孔子曰:‘老而不死是为贼!’如今中国就有一大堆的像吴敬恒这样的早就该死了的老贼!这老贼的来历我全知道,当年满清荼毒中华的时候,他混进革命队伍,装出一副革命的样子来,结果苏报一案,章太炎先生,邹容先生被捕入狱,吴老贼却自己跑了。此后在革命党人在国内抛头洒血地和满清斗争的时候,吴老贼却只敢躲在法国,当TNND远程革命家!
他那个时候倒是很年轻,但已经一点都不幼稚了。如今呢,大革命如火如荼的时候,没看到这条老狗干点什么对革命,对国家有益的事情,却只会在两党之间挑拨离间,扇阴风点鬼火的一定要弄得兄弟阋墙,甚至要弄得煮豆燃萁,才能称心满意。他倒是不幼稚了,呵呵,我倒想问问,他活了六十多岁了,到底为国家民族做了点什么?搞学术?他有点什么拿出去能镇得住场子的玩意儿?搞革命?就凭他一个贪生怕死的远程革命家?
我听说当年王静堂先生曾经说过,他担心革命之事。最终会落得‘贤者以陨其身,不肖者以遂其私’的结果。我看吴老贼就是静堂先生说的那种不肖之徒!
这无耻老贼,破坏革命,损害国家,以遂其嗜血之兽欲,中国的事情就坏在这种家伙手里。他却不知道天下之人,都恨不得吃了它的肉,一条断脊之犬,却还要跑到我面前来狺狺狂吠!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于是李谦就扯下面皮,把吴敬恒给痛骂了一顿出气。吴敬恒哪里忍得住,自然便又骂回来,但是李谦骂人的风格,和民国时候的任何文人都不一样,那些文人,即便在骂人的时候,也要顾及一下文化人的形象,但是在李谦这里,啥玩意叫文化?啥玩意叫人?啥玩意儿叫形象?他是什么都不顾,劈头盖脸地只管骂过去,那个架势倒是和后世周星星演的包龙星有的一比了。最后硬是把吴敬恒骂到进医院避战为止,也让上海滩乃至全国的文人都了解了欧洲人给李谦安上一个土匪的外号,绝对不是因为种族歧视。
而据说在医院里,蔡孑民去探望吴敬恒的时候,就抱怨喊他:“我说你和李谦这种土匪对骂干啥?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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