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湍清河水,两岸人马对峙。
对方那伙子人像是在找寻什么,探头探脑,不停的在陈家寨的马队中搜寻。
陈蓉蓉拍马上前拱了拱手,语气有些不虞道:“路过打尖儿,店大莫欺客!”
对方同样拍马上前一人,身着皮甲,披头散发,模样彪悍,拱拱手,客气道:“岂敢!山不转水转,敢问那位把总手下过堂人?”
“说什么呢?乱七八糟的!”,杨文被裹挟在马队中间,忍不住嘀咕。
他旁边的人笑道:“相公爷是正经的读书人,哪里听得懂绿林道上的黑/话,方才小姐是在告诉对方‘我们就是路过,不想生事,你们不要想占什么便宜’。软中带硬,小姐风格一贯如此。对方应当是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在盘道,问我们属于哪路子的人!”
杨文翻了翻眼睛,嘴上没说,心里却是腹诽不已:这都什么跟什么?有啥活讲白了不就好?
陈蓉蓉手指西方,道:“翻山而过,遇水而还。不过堂,吃打食,女子挂帅!”
对面那位模样彪悍的人明显的一错愕,旋即双手抱拳,在马上又施了一礼:“原来是西北陈家寨!拂头山申阳有礼了!”
见杨文又要问,他身边的人先解释道:“大小姐说我们在西凉遇到点难处出来躲躲,又说自己是单干的,吃的是杀人抢掠的饭碗,同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那人听过小姐的名号!”
“过堂啥意思?女子挂帅?这是蓉蓉姐的匪号?”,杨文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他身边的人笑道:“响马强盗也有自己的势力,雍凉二州的响马强盗何止十万巨,这人一旦多了,那自然会发生利益纠葛,乱的很。所以,一些实力强大的瓢把子……就是强盗头子怕惹恼了靠山王府合计着划分地界,收拢闲散的小股响马,即便不愿归顺的也要挂个名,以此约束绿林道,保证不生事,这就是所谓的过堂,意思就是你是哪个瓢把子的手下。小姐在绿林道上薄有名声,便有个女子挂帅的说法,陈家寨也有点特殊,谁的堂口都可以不过。”
河岸对面的人虽然好像久仰大名似的恭敬,但他在手下人的提醒后,看到了杨文,并且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对比着看。杨文也觉察到了那个土匪头子是在看自己,心中顿觉不妙。
果然,那个叫申阳的土匪头子一拱手,笑问道:“陈寨主!敢问马队中的那书生与陈家寨是何关系?”
陈蓉蓉理所当然的说道:“我相公!怎地?申寨主有话要说?”
申阳微微蹙眉,好半天,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能与陈寨主讨个人情呢!现在看来,只怕还得用强啊!得罪了!”,扭过身,申阳喝道:“把那小子给我抢来!死活不论!”
陈蓉蓉大怒,白腻纤细的手搞搞抬起,冷喝道:“弓!给他们点教训!”
西凉响马最可怕的不仅是他们来去如风的速度,还有他们对弓弩的使用,可以与战马融为一体似的进行骑射,这是中原乃至其他地方看不到的独门绝技。
陈家寨的马队没有渡河迎击对面一窝蜂似的奔过来的强盗,静静而立,搭弓捻箭,等待时机。
“射——!”
面前的河不大,只是条小河,水流不深。饶是如此,也会对战马的冲锋造成滞碍,不会像平原大地那般顺畅。正是看出了这一点,陈蓉蓉才敢于将这些人放到面前不过五丈远。
“嗖嗖嗖——!”
随着陈蓉蓉的指挥,陈家寨的汉子面对三百余人的对手毫无惧色,一轮羽箭倾泻出去,带走了对方三十四条人命。
“跑!”
陈蓉蓉拨转马头,直奔阵中将杨文拎起来放到自己身后,说道:“抱紧点儿,战斗才刚刚将开始!”
陈家寨的人调转马头,撒丫子就跑,身后的土匪穷追不舍。但见随着陈蓉蓉不断地挥手做手势下,马队形成了一个弧线形,在平原上转起了圈儿。这并不是漫无目的的行动,弧线两翼的陈家寨人开始进行自由骑射,每箭必中。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不时响起,杨文忍不住回头去看,心中有紧张更多的却是兴奋:战争!这就是战争的感觉!
忽然,一声炸雷般的吼叫响彻天空——“孙子曰:其疾如风!”
陈蓉蓉面色微变,冷笑道:“怪不得明知道我的名号,还敢抢我男人,原来是文道中人,还学过兵家的东西!”
杨文虽然嘴角抽搐,心里腹诽“谁是你男人”,但他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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