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怨恨我吗?”丹妮卡凑到霍德耳边,轻声问道。
这个已经被烧焦的可怜老人根本没有力气回答她的这个问题,但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似乎已经表达出了他的态度。
不管怎么说,霍德也是见过很多大场面的人,虽然刚才承受了从未遇到过的剧烈痛苦,当痛苦结束后,他的脑子又变得很清醒——这也是件很可怕的事,说明这个家伙的适应能力很强,在丹妮卡给予的强刺激下,他飞快的适应着职业者之间特殊的交流方式。
恢复清醒后的霍德在对当前的局势进行一番分析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丹妮卡并不敢杀他——巴罗夫家族的财富和影响力对诅咒教派的发展太重要了,他要是死了,诅咒教派就好像遭遇料峭春寒的幼苗一样,很可能真的就一蹶不振。丹妮卡这么做无非是想给自己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如果诅咒教派真的崩溃的话,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自己的死一定会引起柯瑞丝的重视,要是让这位教主大人知道丹妮卡亲手把教派推进失败的深渊的话,她绝对会暴怒的,而霍德认为在愤怒的柯瑞丝面前,丹妮卡是没有能力抗衡的。
虽然霍德之前并不了解职业者之间的交流方式,但他清楚职业者都是很聪明的人,而聪明人在做出选择的时候会有利弊考虑的,自己活着不管是对丹妮卡,对柯瑞丝,或者是对整个诅咒教派都是有利的,那么他们就不会让自己死的。
虽然整个身体都被烧焦了,但面对一脸得意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丹妮卡,霍德眼神中依然充满了嘲讽和怨毒,她还能怎么办?无非就是继续折磨自己罢了,已经经历过烈火焚烧痛苦的霍德还真的很好奇她还能使出什么手段在不危及自己生命的前提下让自己屈服。
丹妮卡从霍德的眼睛中看出了他想要表达的东西,她微微叹了口气,这个家伙的倔强确实出乎她的意料,但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是没办法回头的。
丹妮卡站起来从旁边的书桌上拿出了一支鹅毛笔,然后不怎么到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小瓶深绿色的药剂,微微有些粘稠看起来挺恶心的。
丹妮卡把鹅毛笔插进了魔法药剂里,蹲下来看着霍德那双充满了怨恨的眼睛,说道:“你的眼神让我很讨厌欸,你知道吗?”
就在霍德愣神不知道丹妮卡为什么来了这么一句的时候,她突然把吸足了药剂的鹅毛笔拿了起来,飞快的插入到霍德的左眼上,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
眼睛被刺破的霍德猛地抽搐了一下,但已经伤到这种地步了,他也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只能就这么硬受着,没关系,自己能忍受的住。
但很快,霍德就感觉到有些不对了,吸入鹅毛笔里的奇怪药剂慢慢的渗透出来,那是一种强腐蚀性的药剂,此时正在慢慢的腐蚀着霍德的脑神经。
看到霍德的眼睛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丹妮卡得意的笑了笑,说道:“巴罗夫先生,你知道柯瑞丝对我的评价吗?疯狂,我会经常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来!”
看着眼前这个陷入癫狂状态的女人,霍德真的有点儿害怕了,他难道真的敢杀了自己?自己死了诅咒教派怎么办?
丹妮卡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说道:“巴罗夫先生,要学会谦卑,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无法取代的,特别是你这种人,别忘了,麦伦斯可不只你一个大商人,大贵族。”说着还用手拍了拍霍德的脸,一脸的猖狂得意。
看到霍德的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明显,终于,在他的生命之火已经快要熄灭的时候,霍德的眼中终于出现了哀求。
但让霍德感到绝望的是,即便自己已经在哀求了,但丹妮卡依然不为所动,她依然坐在那里,欣赏着自己的脑袋被剧毒的药剂腐蚀出一个大洞来,直至他的眼神彻底失去了光彩。
死亡的感觉是极其痛苦的,那种灵魂在无垠虚空中飘荡的感觉会把人彻底逼疯了,或者说自己已经疯了。
也不知道飘荡了多久,突然,霍德感觉到一股极其轻微的吸引力出现,很快,那股吸引力变得很大,他的灵魂急剧下坠,好像落入了无尽深渊中。
“啊!”霍德一声惊呼,整个人跳了起来。
跳了起来?霍德看了看自己的手脚,完全没有任何的变化,依然是那种无光泽的惨白,好像尸体一样。
啪啪啪,几声拍掌声响起,丹妮卡一脸微笑的说道:“恭喜你,巴罗夫先生,你复活了。”
“这是……”霍德彻底糊涂了,刚才发生的那一切都是一场梦吗?他倒是也听说过,一些职业者会将别人拉入到幻境中,丹妮卡还有这种本事?
看着霍德那双充满疑惑的眼神,丹妮卡说道:“巴罗夫先生,你还记得刚才发生的事吗?如果忘记了的话,这个东西应该可以帮助你开启那段回忆。”
顺着丹妮卡的目光看过去,霍德看到在桌子上防着一支鹅毛笔,在笔尖处还插着一个被腐蚀的坑坑洼洼的眼球。
看着呆呆出神的霍德,丹妮卡说道:“感谢伟大的维卡蒙德大人吧,在你死后,是维卡蒙德大人保护了你的灵魂,并且把你的灵魂重新注入到这一具已经修复了的躯体里。”
“作为同样蒙受维卡蒙德大人眷顾的人,我在此欢迎你,霍德·巴罗夫先生成为使徒会的成员。”丹妮卡嘴里冒出一个新的东西,使徒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