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卿闻言,直接翻了个白眼,抬眸望去,摄政王府门口的守门侍卫都震惊的看着她和容郅,楼月卿哪里还坐得住,然而整个人都被容郅紧紧圈在怀里,她定了定神,手肘顶了顶容郅,嘴唇动了动,阴阳怪气的低声道,“赶紧放我下去!”
这么多人看着,他是不在意,可自己脸皮没那么厚!
楼月卿怕被听见,所以声音压低了,摄政王殿下笑意渐深,直接恍若未闻,抬头看了看天色,还早!
等下再送她回去!
身后的人没反应,楼月卿脸一沉,这厮还真是……
眼见不远处的街口慢慢齐聚起来的人正在看着这边,楼月卿不管了,伸手往后,找准位置,一拧!
摄政王殿下剑眉一蹙,腰间痛意袭来,眼神微暗,抱着女人的手微紧,可见这女人当真是半点不留情,难道不知道男人的腰不能随便动?
容郅的反应楼月卿当然是感觉到了,眼中划过一抹羞恼,憋出几个字,“容郅,你给我松手!”
抱那么紧,想作甚!
楼月卿简直是崩溃,还想偷偷摸摸段日子,看看情况再见光,可是这厮就是这样不打声招呼的把她拉出来宣告全天下了,这下好了,不用几天,整个楚国都知道这位大爷近女色了,可自己也不用做人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摄政王殿下闻言,眉梢轻挑,眼角微扬,可见心情不错,看着不远处的街口和府门口的守卫都在看着,索性也就不再逗她了,松开楼月卿,随即翻身下马。
楼月卿被放开,立刻打算跳下马,可是……
看着摄政王殿下伸出矜贵的手要扶她下马,楼月卿懵了懵,远处又是一阵嘈杂……
瞪了一眼容郅,楼月卿直接坐在马上不懂了。
挑挑眉,摄政王殿下慢悠悠开口询问,“怎么,郡主是想继续兜风?”说是兜风,实则游街!
她可不想被人当怪物一样看着!
楼月卿人忍着和他老死不相往来的冲动,伸手,任他扶着自己下马。
一下来,楼月卿已经不想看到旁人那见鬼的目光,低着头站在那里。
摄政王殿下让后面的王骑护卫将马牵走,看着楼月卿埋着头,一副:看不见我都看不见我……的样子,薄唇微抿,忍着笑意,直接牵着她的手往庄严肃穆的摄政王府门口走进去,大掌紧紧包裹着楼月卿娇嫩的小手,不紧不慢的步伐走进去,楼月卿已经无感了……
牵都牵过了,一次两次三次没啥区别了!
可这种想法,等到某日之后,被某只食髓知味的某人不知觅足的拉着一次又一次的……楼月卿才知道,一次两次三次,区别真的很大!
那是痛彻心扉的领悟!
走进大门,将外面的一切都隔绝开来,府里很清静,除了隐在暗处的暗卫,平日里便只有打扫的人走动,这个时辰了,打扫府里的人都打扫完了,所以一路走进去,竟没遇上几个人。
走了没多久,李逵匆匆走来,看到容郅拉着楼月卿,目光一惊,随即回过神来,作揖道,“参见王爷,郡主!”
容郅脚步一顿,“怎么?”
李逵道,“王爷,庆宁郡主叫您回来之后去见见她!”
闻言,容郅面色依旧,倒是没吭声。
楼月卿看着他,挑挑眉。
庆宁郡主?
那天晚上好像听到他的手下说庆宁郡主病犯了,也不知道如何了。
转头看了一眼楼月卿,容郅道,“孤让人带你去水阁!”
说完,打算吩咐李逵带她去,可是楼月卿急忙道,“算了,我也去看看庆宁郡主!”
她才不要自己一个人去水阁,而且,搞不懂他带她来干嘛。
有什么事情需要去把她带来摄政王府的么?难道又是想将她带到他的地盘为所欲为?
咳咳!
容郅倒是没拒绝,直接拉着她走向庆宁的院子。
李逵在后面看着自家王爷拉着郡主的手,郡主没拒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果然王爷不愁娶不到王妃了。
以前可是一直操心着王爷会孤身一人终老,毕竟王爷不近女色,甚至不容许任何女子靠近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可最近王爷却频繁和这位刚回京的郡主在一起,对其极是不同,这是王爷带回王府的第一个女人,第一个住进水阁的女人,可想而知,王爷的心思。
王爷的心思难测,然而,这点心思全都没藏着掖着,一眼便知。
这位郡主看着也比那些世家千金好多了,不骄不躁,知礼淡雅,能得王爷上心的女子,肯定也是非同一般的。
看来王府很快就要有女主人了。
不然再这样下去,别说外面的人,连他都怀疑自家王爷不喜女色了,王府了除了庆宁郡主带来的几个侍女,竟然都是清一色的男人……
别说赏心悦目,看都不想看!
庆宁郡主原本还是卧榻不起,昨夜容郅给她输了许多内息,所以休息了一夜,便也精神多了,虽然不比之前,可也下的来床了,这不,楼月卿跟着容郅走进院子,就看到庆宁躺在廊下的藤椅上,闭目养神,今日风和日丽,日头不算烈,却也不会凉,正好现在是即将落日,庆宁躺在那里半寐双眸极是舒坦。
身上盖着一张白色狐毛毯,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一头墨发垂落在躺椅两侧,身旁守着她的两个贴身侍女。
楼月卿跟着容郅走进院子,看到的时候,都有些难以置信,庆宁脸色不好,甚至是很差。
一张小脸犹如白纸一样,和之前卧榻在床的她也差不多了。
一直听说这位庆宁郡主身子不好,所以才会在京外的邙山别院养身子,可没想到一直看着也只是身子骨差些,如今看来,竟是这般模样。
他们一进来,院子里的人急忙行礼,容郅伸手制止,拉着楼月卿缓缓走向庆宁那边。
看到他,守在庆宁旁边的亮哥贴身侍女急忙唤醒庆宁。
庆宁本也不是睡着了,只是有些昏沉,便闭目养神,被侍女轻摇了下,便缓缓睁开眼,看到容郅,再看到容郅身边的楼月卿,目光微顿。
目光停留在两人相握在一起的两只手,庆宁颇为惊讶。
楼月卿急忙把容复制拽着的手抽出来,退开一步,对着庆宁微微颔首,“庆宁郡主!”
两人都是郡主,自然不需要行礼,但是起码的敬意不可缺。
庆宁扯了扯苍白的唇,淡淡的一笑,让侍女扶她起来。
坐起来,看着楼月卿气色比当时好了,人也精神了,便轻笑道,“几日不见,看起来身子好了许多!”
楼月卿颔首,“谢郡主挂念,确实好了!”
她本就是来了葵水所以才会如此,并非病了,所以,肯定没什么事情。
闻言,庆宁浅浅一笑,缓缓伸手,楼月卿见状,走到她面前,庆宁才拉着她的手,打量着楼月卿的气色,轻声道,“好了就好,以后可要多注意些,你年纪还小,身子可不能像我一样,知道么?”
莫要像她一样,拖着一身病苟活。
“我会的!”
庆宁才微微颔首,转而看着容郅,有些无奈道,“哪有像你这样欺负人家姑娘的,也不怕吓跑了!”
看着容郅的眼神透着一抹柔软和无奈。
容郅绷着脸,好似是被庆宁这一句话说的有些不自在,耳根子微微红润,别开头,看着楼月卿,却不吭声。
楼月卿好像发现了什么稀罕事儿,挑挑眉,哟,这厮害羞了?
庆宁低低一笑,看着楼月卿,拉着她的手轻声道,“郅儿想必是第一次与姑娘家相处,难免有些霸道,卿颜可不要见怪,他虽然冷了些,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摄政王殿下耳根子红的可以滴血,看着楼月卿艰难的憋着笑意,摄政王殿下连忙看着自家姐姐,冷着脸道,“姐姐既然没事儿,孤先带着她走了!”
再这样罗嗦下去,这女人估计都要笑死他了。
而且,姐姐这婆婆叮嘱儿媳妇的口气是怎么回事儿?
庆宁急忙住嘴,苍白的唇微扯,没好气道,“好了,姐姐开玩笑,你还真是……”
摄政王殿下才作罢。
楼月卿有些疑惑,她一直觉得容郅和庆宁之间的关系,有些奇怪,按理说,庆宁郡主是坤王爷的女儿,容郅是先帝幼子,两人是堂姐弟,为何容郅对庆宁这么不同?
传闻坤王爷多年来闭门谢客,早已不理俗事,府内歌舞升平,却一直不理外面的是是非非,所以庆宁是由大长公主亲自抚养的,而容郅,是先帝的儿子。
就算是堂姐弟,开口就叫姐姐,且还如此护着,若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可是容郅啊,这样的人,会莫名其妙对一个堂姐如此照顾?
竟然可以让她住进据说从无女子踏入过的摄政王府?
而且庆宁好似也对容郅不错,不管是眼神和说话的语气,都是带着真心的,这点楼月卿看得出来,可这是为什么呢?
皇家哪有这样的亲情?别说堂姐弟,怕是皇子公主们也不见得如此。
若说男女之情,不是没有可能,只是皇家的那些个腌臜事儿楼月卿见得不少,可也不像,庆宁对容郅的态度和容郅对庆宁的态度,都没有这种感觉。
摄政王殿下转移话题,“姐姐有何事儿?”
庆宁笑容一敛,随即淡淡的说,“是这样,我想等身子好些了,就回邙山别院,想在回去之前,去一趟坤王府!”
闻言,容郅一顿,看着庆宁,没说话。
庆宁低着头,想了想,才冷嗤一声,道,“我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见过他了,都已经忘了他长什么样了,听说他又命人寻了一些女子,据说颇为相似,我倒要去看看,他找的替身,究竟是什么货色!”
从三岁那年他打算掐死她之后,姑姑将她劫走,就阻碍也没有让她去见过坤王,后来长大了,知道了那些事情,坤王来看她,她也从不见他。
在她眼里,坤王不陪为夫为父!
当年母妃被掳入宫,父王后来是知情的,可是,却因为各种顾忌和质疑,竟然任由母妃在宫里成为禁
脔任先帝羞辱,甚至,最后丢了命。
他才知道他的妻子从未舍弃过他,可为时已晚。
连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可以舍弃的男人,不配为夫为父!
可如今,难得回京,她忽然想去看看了。
容郅顿了顿,便道,“你身子不好,孤不会让你去!”
要是去那里受了刺激,对身子不好!
坤王府的事情,庆宁不知道,他可是清清楚楚,坤王爷年轻之时可是英姿不凡,气宇轩昂,可是,如今却浑浑噩噩,每日酒色不断,身体每况愈下,庆宁见了,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不见,就这样挺好。
互不干涉,庆宁不会再难过,不会再多一件事情让她伤神,对她来说,最好不过。
苦苦一笑,庆宁低声道,“郅儿,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你不需要太担心我,何况,我……”
容郅打断她的话,淡淡的说,“这件事情莫要再提起,孤不会让你去的,等你身子好些了,孤再亲自送你回邙山,此次你犯病之事姑母尚且不知,你也不想姑母为了你奔波回来吧?”
大长公主不知道庆宁这次犯了病,否则早就赶回来了,大长公主抚育庆宁二十多年,视如己出,最是在乎,当年庆宁触怒先帝险些丢了命,谁都不敢求情,只有大长公主不顾性命求情,才把在皇陵奄奄一息的庆宁接了回来,如今若是知道庆宁病了肯定赶回来,可是容郅未曾让人禀报,所以估摸着尚且不知。
果然,提到大长公主,庆宁便看着容郅,抿着唇,说不出话。
她怎么会不知道容郅的意思,不愿让她去看坤王,是为她好。
坤王厌恶容郅,而容郅,也对坤王爷毫无好感,甚至若非顾念她,那个不顾母妃死活的男人,容郅焉能放过?
如果自己因为父王出任何事情,怕是容郅不会再留情。
果然,容郅开口道,“若你在坤王府有任何差池,孤立刻血洗坤王府,一个都别想活命,姐姐知道的,孤……从来不希望他活着!”
这么多年的容忍,不过是因为他终究是你父亲!
说完,容郅拉着一脸茫然的楼月卿,转身离开。
庆宁一行泪滑落,紧紧拽着盖着膝盖的狐毛毯,眼帘微颤,随之苦苦一笑。
身边的侍女连忙给她擦泪,“郡主可不能哭啊……”
庆宁别开头,咬着唇,没吭声。
侍女只好退开。
花姑姑缓缓从屋内走出来,幽幽道,“我早就说过,王爷是不会答应的,云儿,算了吧……”
容郅为了保护庆宁,这么多年费了多少心血?又怎么可能会让庆宁因为坤王受任何伤害?
坤王府,是庆宁一切痛苦的源头!
庆宁没有说话。
走出庆宁的院子,容郅脸色一直不太好,显然是方才的话题让他不喜,然而拉着楼月卿的手,却从未松开过。
楼月卿看着容郅面无表情的样子,拧眉。
容郅心情不好!
拽着她的大掌下意识的握紧,不过却没有弄疼她,只是扣得很紧,怕她丢失一样。
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楼月卿还是很肯定,他在害怕……
可是,怕什么呢?
他从来都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究竟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产生恐惧?
不过有一点,楼月卿很肯定,容郅很在乎庆宁,虽然看着冷冰冰的,可是,她知道,容郅真的很在乎!
走了没多久,终于到了水阁,远远就看到一座阁楼拔地而起,
楼月卿不想进去,可是还是被容郅拽着上了小桥,走进里面。
水阁到处置放着暗格,白日里关闭,夜里便打开,所以不管日夜都是亮如白昼,此时太阳西下,一抹斜阳倾泻在屋内,淡淡的光辉洒在暖玉地上,看着都让人舒心。
拉着楼月卿走进门,容郅就放开了楼月卿的手,环视一圈水阁一楼的外室,随即顿了顿,目光定在不远处摆放着的一个花瓶那里,走过去。
楼月卿揉了揉手掌,咂咂嘴,跟着走过去。
接过还未走近,就看到摄政王殿下很不合身份的抬腿一踹,一脚踢了花瓶,力气不大,花瓶弹动几下,倒是没倒,只是忽地从花瓶口跳出一团火红色的东西。
“嗷~!”小狐狸带着一声惊叫,惊天地泣鬼神,串出来就直接挂在他们头上的帘子那里,才瞪着容郅,一阵抗议。
“嗷嗷嗷!”
吓死狐狸了!
楼月卿嘴角一抽,随即便笑了,容郅哪寻来的小东西,如此逗人。
摄政王殿下朝着小狐狸招招手,“过来!”
小狐狸本来还心有戚戚焉,肯定不愿意,可是摄政王殿下脸色一沉,还懂些察言观色的小狐狸只好硬着头皮蹦跶到摄政王那里。
爪子一勾,趴在容郅身上,鎏金色的狐狸眼巴巴的看着摄政王殿下,委屈!
“嗷嗷嗷!”你不能欺负我……
摄政王殿下不为所动,毫不留情,直接将它拎起来,转头,看着楼月卿,蹙了蹙眉。
这女人还笑?很好笑么?
楼月卿立刻忍着没笑,只是这小狐狸太好玩!
她也想养一只,等会儿问容郅哪里寻得!
谁知,刚想着,就看到摄政王殿下掂着那团火红,递给了她,淡淡的说,“提着!”
不是拿着,不是抱着,也不是捧着,而是……提着!
楼月卿一懵,小狐狸却炸毛了。
擦,主人真不要她了,还以为是说说而已……
“嗷嗷……”小狐狸使劲挣扎,带着如丧考妣般的狐狸哭声。
看着小狐狸手舞足蹈要挣扎的样子,摄政王殿下冷飕飕的开口,“想被烤?”
安静了,也不懂了!
楼月卿看着容郅,指了指自己,“我的?”
摄政王殿下颔首,“你的!”
楼月卿眨眨眼。
啧啧,想什么来什么?
不过,楼月卿不解,“为什么要送我?这只……嗯哼,这只狐狸你不是自己养了很久的么?”
看这样子,容郅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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