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晔转过头也讽刺地开口,“你又怎样,比我敢争敢夺,还不是日日睡在女人的床下?”
这次换盛千驰沉默了。
其实他没有那么高尚,会永远不强迫女人,虽然不屑,但遇到了想要的女人,强势地占有也不是不会做的。
七年前,他就想过从裴念晨那里把顾佳音抢过来,然后强势地占有。
但再见顾佳音,他舍不得强迫她,因为怜惜。
七年时间,她改变了太多,是什么让一个人产生了这么巨大的变化呢,唯有经历。
她真正经历了什么,他一直都探知不到。
他怕埋藏在她内心深处的,是压弯她最后一根精神稻草的秘密,他如果强势地撕开她努力包裹住身体的一层又一层的刺,最后得到的是她血淋淋歇斯底里的抗争。
他想要她,不想毁了她。
见盛千驰沉默,池晔不禁笑了,其实人总是在劝解别人的时候,自己却越陷越深还不自知。
接下来又是沉默,两个男人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片刻之后,池晔突然说了一句,“你爱上她了。”
不是疑问,就是淡淡的陈述。
盛千驰拈着酒杯的手顿了一瞬,不禁嗤笑,“我像是一个会爱上任何女人的男人?”
池晔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杯子,还是淡淡地陈述,“有些感情,一味地否认和逃避是没有意义的,人的感情不可控,不是你说不会爱上任何女人就一定永远不会爱。”
“什么是爱?”盛千驰还是不屑的表情。
池晔淡淡地笑,“千驰,你对一个女人的宠已经超出正常范畴了。”
倘若没有爱,他这样的男人再宠女人,也不会委屈自己在她床下的地板上睡一个月。
“是么?”盛千驰到底还是收敛了不屑的表情,怔怔地看着某一处,有吗,有超出正常范畴?
宠女人不就是这个样子么,不强迫她,给她想要的。
池晔这样说,“你试想一下,如果顾佳音再消失一次,你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
盛千驰只感觉心胸口没来由地一阵钝痛,像被利器生生割裂了一道深深的血口。
他不由自主地抬起大手捂在了心脏的位置,那里抽痛到整个身躯都跟着颤栗。
七年前,她消失了,他只觉得遗憾,可如果现在她消失了……
盛千驰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呼吸艰难。
池晔看着他,淡淡地问,“痛了?”
盛千驰缓和了一会,又睁开了眼睛,还是不愿意承认,“这能说明什么,每个人失去一件喜欢的东西,都可能心痛,这不代表就是爱。”
池晔盯着盛千驰手中的酒杯淡淡地笑了,“我今晚就给你提供一次印证自己真心的机会。”
“什么?”
“人最宝贵的莫过于生命,在生死面前任何不爱的东西都可以舍弃,千驰,你看看你在烈火焚身甚至威胁到生命的情况下,还会不会顾及她的意愿而不强迫她。”
盛千驰终于觉察到了不妥,倏然收紧了握着酒杯的手,脸色冰寒透顶,“你给我喝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