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
果然,还不待她反抗,男人便突然发力,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隔着薄薄的丝被,她也能感受到他快而有力的心跳。
他的呼吸粗乱不稳,全部喷洒在她的脸上。
她抵着他的胸膛向外推,“盛千驰,你别过分。”
男人已经开始痴迷地细细吻她的耳垂,嗓音显得模糊沙哑不清,“不是你送上门来的吗?”
“我没有!”
“没有?”他邪肆地勾唇,“一次次踹我房门,还扯了我的被子,不就是给我的暗示吗?”
顾佳音,“……”
这个男人无耻歪曲事实的本能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盛千驰,你没有契约精神。”
男人伏在她的耳边低低地笑了,“我怎么没有契约精神?”
“契约规定,你不能强迫我。”
“嗯,是有这条规定,可是我们的契约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顾佳音无言以对。
论无耻,她自愧不如。
“盛千驰,你敢动我,我一定咬死你。”
“谁要你那么无情,说走就走,一点留恋都没有,好像我是垃圾一样,要是不欺负你一顿,我心里就咽不下这口气。”
男人的吻越来越肆无忌惮,顾佳音像是泼妇一样撒开了泼,对身上的男人又踢又打又咬。
他在她的脖颈处留下了斑驳的吻痕,她也在他的胸前和双肩印下了斑驳的抓痕,还有两处咬破的齿痕。
在征服与被征服的世界里,他们都显得执着而倔强。
直接他的大手扯落了她的衣服,近乎蹂躏地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她终于哭了,“盛千驰,你欺负人。”
她没有大声地哭喊,而是低声地啜泣,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落,像是雨打的荷花,楚楚动人。
他从未见过她哭。
她在他面前,一向是冷漠倔强的,偶尔会无赖骄横,但是委屈地掉眼泪,还是第一次。
每一滴眼泪都落到了他的心脏深处。
一身欲念就在她的眼泪里轰然瓦解了。
他轻轻地用指腹抹去她眼角泪水,温柔得不像话,“任你打,任你骂,任你咬,还像狗似的在你的床下睡了两个月的地铺,到底是谁欺负谁?”
顾佳音的眼泪一波接一波汹涌,懊恼地打掉了他的手,肆意纵情地流泪,俨然忘记了自己此刻在这个男人面前,形象有多么糟糕,“盛千驰,你混蛋。”
女人的眼泪,在深爱她的男人的眼里,是世上最致命的武器,盛千驰的心,在顾佳音的眼泪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用被子将她裹好,翻身将她抱在怀里,将她的脸按进他的胸膛,低声地哄慰,“好好好,我混蛋。”
他像哄孩子似的抚摸她的脸颊,“好了,别哭了,不欺负了,嗯?”
接下来,房间里陷入静谧。
她不再哭泣,只是眼泪依旧无声无息地往下流,全部落在了男人的胸膛里。
她趴在他的身上,安静得像只猫咪,都已经忘记了,这个男人光果得一件衣服也没有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