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二女盈盈施礼道:“公子好!”
华锦瑞从未涉足过此处,也不知这里究竟是做什么的。老鸨的一番安排,他只当眼前这女子是来侍奉他吃酒的,也没做它想,便点头允了二女坐下。
老鸨见他应允了,讨喜道:“奴家这便不打扰公子雅兴了!若公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便是!”
又突然想起什么,便笑着道:“公子您这次来得可巧了,今日是我家花魁凝雪开红的日子。待会儿,只要您能拔得头筹,便可与她共度春宵一晚!”
刚拿起酒杯,仰头送入口中,还未及时吞咽入腹的华锦瑞猛然听到‘共度春宵’四字,便是一惊,满口醇香的桂花酿全都喷到了老鸨那张讨喜的笑脸上。
老鸨的笑容僵在脸上,笑也不是,怒也不是,只得尴尬的用衣袖抚了抚面上的酒水,颤颤的问:“公子,您莫是觉得身体有何不妥之处?不若,我叫大夫帮您瞧瞧?”
“共度春宵?”华锦瑞有些懵,转头看向花青,“这里究竟是做什么的?”
老鸨在这风月场所多年,自是阅历不烦,一听他如此说,便心下了然,心中鄙夷道:“哼哼!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雏!”
见状,花青忙侧耳道:“主子,您大可放心,如果您不愿,没人敢为难您。这老鸨所言只是其中一个小玩意而已,待会儿,还有许多更有乐趣的玩意!”
华锦瑞心下大定。
他已近二十七的年纪,按惯例,早该有人事的经历,但他心心念念的却只有儿时那一身红衣的惊艳绝伦容颜,即使早已知晓与那人不会有任何结果,却也始终放不下。以至于,他对任何女子都提不起一点兴趣。
花青对老鸨挥了挥手。
老鸨心中虽有不屑,面上却不见任何不妥之处,她微笑着施礼后,快步离去。
不多时,乐声响起,对面看台走上来一排坦露香肩、包珠欲露的女子偏偏起舞。
周围的看客大声喝彩,眼中欲*色坦荡,毫不顾忌。
华锦瑞虽心中并无欲*念,却觉得她们的舞姿甚是美妙,便也细细欣赏起来。
香兰、秦香在这风月之所多年,从华锦瑞刚刚的反应,也大概瞧出了他似乎并不十分在意男女之事,又偶间刻意的不经意碰触,见他微微蹙眉,便更加确定了心中猜测。
虽不知,他既不喜这些又为何会来此处,但贵胄们的癖好千奇百怪,见多了,自然也不觉得奇了。
二女相视一眼,便规规矩矩的与他保持一些距离,生怕惹恼了眼前的大金主,只是不时的帮着斟斟酒而已。
华锦瑞所在的雅间对面便是看台。前面有玉珠挂帘,外面的人瞧不见里面,里面的人却瞧得见外面。
瞧那看台时,只要稍稍低头,便瞧得清楚,又不影响听觉。
厅堂内乐声正高,台上舞姿正妙,却忽的被一个高亢兴奋的声音搅了雅兴。
“盛大公子!您可有些时日未来了,害的我那姑娘兰芷都快得了相思病咯!”
原是这欢喜院来了位贵客,老鸨忙上前作揖招呼。因她本就嗓音尖亮,见了天大的贵客,便失了分寸,嗓音再次拔高了八度,便盖过了那乐声。
众人一听‘盛大公子’,也不恼老鸨先前的扰兴,更是全都起了身,向那盛大公子作揖问好。
“盛大公子!”
“盛大公子近来可好?”
“许久不曾见您了,哪日小弟请您去宝汇斋去吃酒如何?”
“……”
被称作盛大公子的男子,面如紫月,方口大脸,颌尖朝上,眼大似铜铃,身材中等,不胖不瘦,此等样貌只数平凡。
然,他却身着一件月华长袍,白玉冠,绫罗靴,金丝秀绫罗腰带,腰带左侧挂着一块晶莹透亮的白玉坠子,左手把玩一块上等的紫玉貔貅手把件儿,右手轻轻摇着玉扇。
自是一派逍遥公子哥模样!
在他身后还有七八个身着锦衣华服的男子,同样的手摇折扇。
华锦瑞垂眉向外间张望一眼,眉头微蹙,便问身边的花青:“这人谁呀,怎得这一身突兀的扮相!”
花青低声道:“这是大阁主家的大公子,盛啸天!”
华锦瑞疑惑道:“哦?竟是舅父之子?我怎从未见过?”
花青为他解惑。“盛大公子不是嫡出,少年时便入了军部,常年在外驻兵,这一下便是二十五年的光景。年初时立了军功,初夏时方才调任京都驻守军,做了劲勇将军。故而,主子未曾见过。”
华锦瑞问:“那回了京都也有三四个月了吧,为何从未朝拜过?”
花青似有些见难,支吾道:“朝堂上官员众多,或许主子还未及细看!”
华锦瑞狐疑的瞧了他一眼,觉得他这话有搪塞之嫌,却也未深究于他,便就此罢了。
说话间,盛啸天一众人已被老鸨引至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