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眼中闪过一阵冷笑……
……
盛雪兰正在镜前看着小侍为自己新画的妆容,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娘娘!”
听到身后传来右侍姑姑的声音,她屏退了一旁梳头的小侍,问:“事情可办好了?”
“都办好了!”右侍姑姑从怀中拿出了‘紫金令’。
盛雪兰接过‘紫金令’。“让钱横来见我吧!”
“是!”
少倾,右侍姑姑带来一身穿银黑甲胄的中年男子。
钱横入殿后,急忙俯身道:“微臣拜见太后!”
盛雪兰抬了抬手。“快起来吧!”
“谢太后!”钱横执礼,而后,直起身,眼帘微垂,不敢去看上首那母仪天下的女人。
盛雪兰眸光落在他那张略显粗糙的面容上,鄙夷之色一闪而过。而后,微微浅笑,柔声道:“这些年,让你投身于大管侍门下,辛苦你了!”
钱横忙俯身道:“微臣不辛苦!只要是太后安排的事,臣定当尽心尽力!”
盛雪兰很满意钱横对她的态度。“不过,你也总算苦尽甘来了!你且看这是何物?”她拿出‘紫金令’,送至他眼前。
钱横抬起眼帘,看着她手里那紫金打造而成的令牌,,满眼惊讶。“这……这便是那能调度二十万禁卫军的‘紫金令’?”
“正是!”盛雪兰点头。“此后,这二十万禁卫军便交由你掌管!哀家的身家性命也都交由你保全!你可愿意?”
钱横马上跪地叩拜。“臣愿为太后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他的声音中气十足,面色诚恳而郑重。
盛雪兰身体向前微倾,伸出手,似不经意的用指尖轻轻划过他手面时,钱横顿觉一阵心神荡漾,下意识抬起头,眼
见她那梳云掠月、风姿绰约之姿,便觉心神一恍。
“太后……”
盛雪兰将他拉起,眼角微微一弯,久居上位者的她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种雍容华贵之态。“好!哀家果然没看错你!”
随即,不着痕迹的收回手,坐直了身子,面色淡然。“钱统领既已接下紫金令,便要将那二十万禁卫军牢牢掌握在手中才是!”
面色又一凝,紧盯着他的双眸,沉声道:“哀家不想听到一丝的不和谐的声音!你可明白?”
盛雪兰久居上位,又守寡多年,她最知要怎样去驾驭一个男人的心与他的忠诚度。便是让他深深眷恋着,却望而不得!
这是她惯用的手段!
钱横收敛心神,俯身执礼:“太后请放心!臣定不会辜负太后的期许!”
……
入夜后,盛雪兰手拎食盒,向崇灵湖走去。当她走到那附近的一座凉亭后,四下看了一眼,见周围并没有人,弯下身子,打开了地下通道的石板。
进入通道后,借助墙体两侧镶嵌的夜明珠的荧荧辉光,她一直向下走。直至崇灵湖底最深处的一间密室,按动了墙上的机关。
石门开启,里面是一间富丽堂皇的寝殿。
她将手中食盒放在了几案上,随至内室。便见一白面如玉的男子,正呆坐在一张特制的木轮椅上。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他虽有风华之姿,却因常年不见阳光,而显得黯然失色许多!
盛雪兰走到了男子的身侧,微微俯下身子,侧过头,瞧着他,轻声问道:“在想什么呢?这样入神?”
男子仿若未闻,不为所动。
而她却似乎早已习惯了他这样的反应,也不生气。随后,蹲下身子,将木椅下的马桶取出,丝毫不嫌弃那难闻的气味。
她提着马桶,将里面的东西倒入了排脏渠中。将马桶清理干净,又放回那特质木轮椅下面的隔板上。
随后,将男子推至浴室,为他宽衣解带,又搀扶他进了温泉池中。
然,不论盛雪兰为这中年男人做了什么,他仍似木头人一般,不为所动。
盛雪兰从温泉池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条毛巾,很仔细的为他擦洗着身子。
当她擦到他的手腕时,看见了那上面两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她的眼神依然平淡无谓。
她放下手里的毛巾,用那只白玉般的指尖轻轻抚过,平淡无谓的眸子渐渐有些兴奋。好似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喃喃低语:“这疤痕……依然还是那么美!”她低下头,在那触目惊心的疤痕上轻啄了一下。
正在她的唇碰触到男人手腕的疤痕时,她感觉他的身子突然有些紧绷。
当她抬起头时,看到了他眼底藏不住的痛恨。
盛雪兰媚眼如笑,柔声道:“君皇……可还在记恨着臣妾呢?”也不等他说话。其实,她也知道,他不会与她说什么。
便又道:“可是,若臣妾当初,若不将您这手筋、脚筋挑断了,恐怕……臣妾早就死了!更别说有今日这般荣耀了!”
她轻描淡写一般的说,彷如这不过是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被她囚禁的男人,便是在世人眼中已死去多年的先皇,华锦瑞的生父,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