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一下……为什么刚刚醒来,脑子里就会蹦出上原同学?
白石芽衣的眼睛再度睁大了些,毕竟这个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多少让她多了些震惊的情绪。
不行不行,不能去想他。
将“上原朔”这个名字抛在脑后,女孩勉强坐起身体,再次感到一阵头晕。
真是……这次生病为什么会这么严重,就是因为使用能力加上着凉吗?上一年的时候,等到周六,自己已经可以正常发挥了……
白石芽衣想要挥舞手臂解气,最后却只能让手臂无力地落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上面有着上原朔发来的一条消息。
内容是询问白石芽衣,是否有偏爱的娃娃类型。
白石芽衣拿起手机,沉默片刻。
回答这样的问题,让她觉得有些不适应。
娃娃?这样的东西,她已经有多少年没有接触过了?
她的过去七零八落,说是在滋贺县出生,却对滋贺县没有任何印象,只是对生父生母有着大概又模糊的印象——那还是在童年的时候。
十几年过去,现在的她对那两位听说早已经故去的生父生母,已经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情绪对待。
后来,她又迷迷糊糊地被人带到三重县,开始不被人待见,被人排挤,被人为难。等再过了很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位听说从京都回来的女子收养了自己,而自己也终于有了一段还算快乐的童年。
可再之后,就是自己不得不离开三重县,跌跌撞撞地一个人来到东京,见到了一位据说会收留她的武家后人。
只是那位武家后人似乎有极重的伤心事,又将自己托付给了他的至交好友,也就是自己已经故去的师父,大川正和。
在师父的教导下,自己的弓道技艺终于有了不错的水准,可还没有等自己将学习有成的弓道技艺展现给师父看,他就因为数年前的旧伤发作,碰上东京的严冬,黯然离世。
离世之前,甚至都没有通知他家乡北海道的人。
再然后,就是自己进入北河高校,加入弓道部,碰见的一系列事情……
自己有多久没有碰过“娃娃”这种东西了?
是从离开三重县,来到都内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吧?
师父虽然对自己很好,但却不是个擅长照顾女孩的人,自己好像也对娃娃没什么兴趣。
唯一让自己有兴趣的,不过是娃娃抱起来毛茸茸的,很暖和,不会让人感觉到寒冷。
但那不会成为师父为自己购买娃娃的理由。
白石芽衣的脑海中思绪纷飞,过去的经历在她脑海中一幕幕闪过,最终停留在上原朔信息中的“娃娃”上。
或许,自己可以再去稍微地,简单地了解一下?
白石芽衣犹豫许久,解锁屏幕,在网页中输入了“娃娃”的关键词。
……
涩谷,上原朔家。
看过天气预报,浏览过东京今日新闻的上原朔放下手机,坐在桌边,有些百无聊赖地看着屏幕上的时间。
吃过饭以后,近藤诗织继续复习起她的薄弱科目,而上原朔就坐在她的身边,等待着她有疑问需要回答的时刻。
“上原同学,白石同学有什么回复吗?”写完一道数学题目,近藤诗织抬起头,略显好奇地看向上原朔。
“没有。”上原朔摆了摆手,“按照我对白石同学的了解,如果她真的给出什么要求,才是比较奇怪的事情。”
“所以……”女孩用笔头轻轻触碰了下鼻尖,“上原同学问这个问题,不就是在让白石同学徒增烦恼吗?”
“怎么会是徒增烦恼。”上原朔不住地摇头,“我们要去购买娃娃,买之前却不询问‘客户’的具体要求。等到使用的时候,要是白石同学提出不同意见,那有该怎么办?”
“可是上原同学不是说白石同学不会提出意见……”
“但我们毕竟询问过了,并不是不征询意见擅自行事。”上原朔笑了笑,“这样的话,也能减少白石同学事后找我算账的可能。”
“上原同学原来是这个意思……”近藤诗织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毕竟在镰仓的时候,之前在女校的时候,可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些。
“那上原同学……会不会把这样的办法用在我和古贺同学身上,一面被我们责怪?”女孩顺着思路将问题套在了自己和古贺香奈身上,神情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
上原朔的笑容变得僵硬起来。
看着女孩的反应,他甚至有些怀疑女孩是不是故意问出之前的问题,然后方便让自己踩进陷阱。
但近藤同学……不会是这样的人才对。
上原朔右手成拳,虚掩嘴部,咳嗽了好几声,“当然不会。”
“真的吗?”
“类似的事情……我觉得如果询问近藤同学,近藤同学一定会迫不及待地参与进来。”上原朔的语速突然快了起来,“至于古贺同学,我不觉用类似的借口可以让她不开口。”
“所以上原同学是专门想了应对白石同学的办法?”
上原朔的表情再次僵了僵。
怎么说呢,女孩的问题显得他有些处心积虑,但他确实没有。
这只是顺手打出的问题,真的没有到要特意推脱责任的地步。
“不是。”上原朔站起身,长出口气后摇了摇头,“我去一下洗手间,近藤同学先自己复习吧。”
“嗯。”女孩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上原朔的情绪,轻快地应和了一声。
上原朔快步走入洗手间,关上了大门。
片刻之后,近藤诗织听见大门传来用力均匀的敲门声。
“是古贺同学吧?”女孩站起身,走向玄关,打开大门。
“早上好,古贺同学。”看见门外是古贺香奈,近藤诗织笑着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近藤同学。”古贺香奈愣了愣,“近藤同学到得还真早。”
“啊……不是的,我昨天留宿在上原同学这里,复习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