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一路上车马未歇,快马经过扬起厚厚的灰土,更显得这一行人声势浩大。
丰磲坐在马背上被颠的龇牙咧嘴,一想到自己保养得当白嫩得屁月殳,定会被擦破了皮,严重的还有可能留下茧子,就更加悲从心来。
“吁!”
当先一人勒住缰绳,一手举起,后面紧跟的车马随即停下。
丰磲惊喜万分,随即伸手向怀里掏去,拿出一面镜子,另一只手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还没有巴掌大的小金梳,开始仔仔细细的端详自己来。
小金梳在头顶来来回回,脑瓜顶被他梳的油光锃亮,这才稍稍满意。
一人一马来到马车边,附身凑近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即车里响起声音:“前面客栈歇息。”
一行人向前面不远处的客栈行去,只留丰磲还在原地端坐在马背上。
“丰管事,公子说进客栈歇息呢。”
护卫看着刚刚还在马背上一副要死不活的丰磲,现在公子都说要歇脚了,反倒是平静下来只顾着捯饬自己的仪容了,可真是个怪人。
“听见了听见了,我又不聋。”
护卫看着丰磲手里的金梳子,抿了抿嘴:“丰管事的金梳子定价值不菲。”
丰磲闻言看了眼手里的金梳子,满不在意道:“这是当然。”
“梳子精巧贵重,能抵百两。”护卫说话间顿了顿:“长乐县闹饥荒,百姓食不果腹,这梳子可抵十几户一年的口粮。”
丰磲听明白了护卫的话里有话,登时有些不悦。描绘精致的眼角微微上挑,多了些戾气:“我告诉你,可别打我这把金梳子的主意!那长乐县上上下下又不是就只有十几户人家,那可是足足有百余户!我这远水可解不了近渴。”
“再者说,姑且救了十几户,县里其他人家怎么办?要不说你没见识呢,长乐县闹饥荒,人心现如饿狼,你救得了一个两个,其他人不救,定会起暴乱。到那时你可不是在救人,你是在害人,还会害了公子。”
护卫一噎,被丰磲接连抢白,张了张嘴半天也没有找回声音。
虽然这人不怎么讨喜,但他刚刚说的那些话,经过一番思虑推敲,也不无道理。
可若就此作罢,他心里还有些愤愤,看着丰磲有些揶揄道:“小的也没读过多少书,但是常听人言,皮相是最无用的东西,为命可弃,为高洁可摒。”
“呸!”
丰磲闻言目光从镜子里移开,脸上隐有怒气,而一手自然而然的抚了抚鬓角:“那是你长得丑!当然不在乎你这脸要还是不要!”
嗓门儿很大,引得其他人也都不解的看了过来。
丰磲说着将手里的小铜镜对准了护卫:“像我等这种容貌,自然要费心劳力一些,毕竟我能长成这幅模样,是上天的垂爱,而你……”
护卫看着铜镜里自己胡子拉碴,满脸风霜的自己,摸了摸下巴,自己这模样不也挺好?
此时丰磲的一句话猝不及防的飞进耳中。
“你呢,上天捏你的时候,多半是闭着眼睛捏的。”
说完在护卫一脸僵硬的目光中将铜镜收回怀里,骑着马跑了。
护卫看着丰磲离去的背影,仿佛还能看到他洋洋得意的脸,随即咒骂道:“女人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