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点,对哥哥的将来也有好处。哥哥文不成武不就,别说举人了,连秀才都没有可能。我若是再不出息点,难不成日后我们兄妹两都要仰那贱胚子鼻息不成?”
她口中的贱胚子便是她的庶兄,他生母还是她爹的远房表妹,让她娘很是吃了一番苦头。后来使了手段,让那表妹病重去世,加上冯氏又拿出了自己的梯己为她爹跑官,她爹这才将心回转到她娘身上。
只是冯冬华的哥哥没有什么本事,相反的那庶兄很有几分读书的天赋,现在已经考中秀才功名了。
冯氏是疼爱女儿的,只是终究比不过儿子。
冯冬香这样一说,她便心动了几分。
她犹豫了一下,说道:“只是除非你确定能进入五皇子府,不然我最后还是得乖乖嫁给文翔才是。”
冯氏并不奢望女儿真能当皇子正妃,就算是侧妃也好。侧妃也是有品级的。
冯氏说道:“只是你要怎么见到那五皇子?”
冯冬华嘴角勾了勾,“谢侧妃会帮我的。”
“她不是三皇子的侧妃吗?怎么会帮你?”冯氏虽然也想女儿出人头地,但好歹也留着一点所谓的理智。
冯冬华道:“三皇子对她不好,她便对三皇子不义,打算帮五皇子夺得皇位。”
冯氏这才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
冯氏母女两的对话依旧被完完整整地复述到云夕的耳里。
云夕纳闷道:“五皇子的心上人?而且还去世了?”
立秋道:“这个我倒是听过一点风声。那姑娘原本是伺候五皇子的一个宫女,五皇子对她颇为喜爱,甚至还想将她讨来做侧妃。”
“只是那四皇子也同样看上了那位宫女,五皇子的母妃恭嫔生怕儿子同自己皇兄相争,便直接将那宫女给了四皇子。那宫女收到消息后便自缢了。”
恭嫔,从封号就可以看出这位再恭谨不过的人。恭嫔是原来的淑妃身边的宫女,因为淑妃身体不适,被推送出来侍寝,然后侥幸有了身孕,生下了五皇子。五皇子因为是宫女出身,在宫里也不显眼。恭嫔被册封为嫔还是几年前的事情,因为出身的缘故,她再小心谨慎不过,生怕得罪了人。
云夕道:“我记得你有写信同我提过这件事。”四皇子甚至因为这事被楚息元训斥了一回。
对楚息元而言,自己的儿子看上一个宫女不算什么,但是闹出人命就很有问题了。
云夕感叹道:“没想到这冯冬华居然同那位宫女长得像。”
立秋跃跃欲试,“姑娘,要断了她的心思吗?”
云夕嗤笑道:“我们断得了一时,也断不了一世。”冯冬华住在她府里的话,她能做到让对方无法同五皇子勾搭,但是出了这府呢?难不成她还得看住她一辈子不成?
再说了,就冯冬华这性子,进了皇子后院,迟早要吃大亏的。对方一边想借着云府的威势,一边还想压着她的念头实在天真到可笑。
她眼睛微微眯起,说道:“将冬香叫过来,我问问她的想法。”
冯冬香一脸迷惑地过来了,毕竟云夕半个时辰前才刚和她说完话的。
等云夕将冯冬华那破事和她提了后,冯冬香脸上原本的疑惑转为了冷然,咬牙切齿道:“还想借咱们家的势力,想都别想。我这就和奶奶说,还是直接同冯家断了关系才好。”
云夕道:“你要拿什么借口?”
冯冬香道:“理由多着呢,侵占嫁妆算不算?”
被侵占的自然是冯云氏的嫁妆,大概有一成的田地。当时冯云氏因为还得带着孙女在冯家过日子,也打着破财消灾的想法这才忍了。后面带着她来京城后,为了防止走漏风声,也没将那地要回来。等到京城后,日子越来越好过,便也不再纠着过去那点苦难不放手。冯氏这次上京也没提过这事,想来也是已经习惯成自然地将那份财产当做自己的私产了。霸占久了,都忘了原来的主人是谁。
冯冬香现在想起这事,倒觉得这是一个十分合理的理由。传出去的话,冯家的名声也臭了。
至于其他人会不会说他们太过狠心计较,冯冬香才不在乎。
云夕点点头,说道:“这法子倒也不坏,距离你大婚也没有几天,你要等你大婚以后断绝关系,还是现在?”
冯冬香抿了抿唇,“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现在吧。”
云夕点点头,冬香的性子还是比较果断的。
……
没等冯冬华行动,冯冬香和冯云氏便直接同他们母女两争吵开来了。
被赶出云府的时候,冯冬华还有些懵:她不明白前几天好好的,怎么冯冬香就突然和他们冯氏一族断绝关系了?就算她家占了三房一些田地又如何?以前也没见她们发作过啊,怎么这时候却发作了。
京城人不是应该做事都很要脸面的吗?这种家丑,她怎么敢直接就爆出来,一点都不怕自己的名声也被弄臭。
因为做着当皇子妃的美梦,冯冬华原本还想趁这几天,赶紧去讨好一下那位宫里的姑姑,多学些规矩,如今所有谋划却化作一场空。她心中的恨意不断地翻滚着,化作了黑色的毒液,恨不得毒死冯冬香和那老不死的冯云氏。
冯氏深呼吸一口气,望了云府一眼,有些无奈道:“我们还是先租贷一间院子住下吧。”
冯冬兰开头道:“大伯母,我们不回家去吗?”她的手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包裹,甚至没让丫鬟接手。
回去?
怎么可能就这样回去?现在回去的话,她还怎么当皇子妃?
冯冬华说道:“我还想在京城买些时新的首饰呢,才不回去。”这也只是她拿来糊弄冯冬兰和冯冬秀的借口罢了。
冯冬秀讽刺地扯了扯嘴角:说得好像大房有钱有京城中那些漂亮的首饰一样。
冯冬华瞥见她的表情,心中一怒,尖酸刻薄道:“你们两个这段时间可没少上赶着讨好人,现在呢?还不是同样被一起敢了出来,我真是为你们不值啊。”
冯冬秀道:“我们只是被连累的。”她和冯冬兰都是做同一个动作,抱紧了自己怀里的包袱。
冯氏有些头疼道:“好了,先别吵了。我们先去客栈租几个房间,住一个晚上后再找房子。”
女儿想同五皇子接触也是需要时间的,她们最少也得在京城中再呆上一两个月。若是一直住客栈的话,他们人又不少,那花费她还真耗不起。
最后冯氏挑选了一家寻常的客栈,为了省钱,她只定了十个房间,自己和女儿一个房间,两个侄女一个房间。至于下人则是好几个人挤在一间中。
冯冬兰和冯冬秀等进了房间以后,打开了自己的包袱。里面是两盒的首饰盒子。
冯冬兰低声道:“咱们看看自己拿到的是什么,说不定还可以交换自己喜欢的呢。”
冯冬秀在之前便告诉她们两个要和冯家断绝关系,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她们,便送了些礼物给她们。那云夫人也十分大方地一人给她们五百两银子。
冯冬秀觉得自己就算出嫁了,她娘给她的压箱底银子都未必有五百两,一时之间拿到这巨款,心中再激动不过了,所以没有半点被赶出来的难过。
她抬起头和冯冬兰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说道:“这钱咱们得保密,回去后谁也不说。”
冯冬秀用力点头,然后惊喜地看着盒子里的东西,“冬香真是大方,你看这珍珠簪子上的珍珠多好看啊,我从没看过这么饱满丰润的珍珠。”
“嗯嗯,这红宝石也好看。”
两人喜滋滋地欣赏着首饰,还交换了几样以后才心满意足地合上首饰,再用好几件旧衣服包裹着首饰盒,睡觉的时候,也是抱着包袱睡的。
冯冬秀和冯冬兰原本在府里关系只是寻常,只是两人有了这共同的秘密以后却是亲近了许多,同进同出的,和亲姐妹也差不多多少。
冯氏也很快租了一个一进的小院子,一个月十两银子将她给心疼的。只是这笔开销紧紧只是开始。原本在云府中,他们根本不需要花费银子在吃喝上,现在每一样都得自己买,京城的蔬菜都比别的地方贵,冯氏手中的银子便如同流水一般哗啦啦地往外流。她只能寄希望于女儿真的能够美梦成真,不然真的是亏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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