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香大步走进去的身影,凌夫人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小心打开粉尘走到墙角一个小口倒了下去,做完之后才四处看了看,大步离去……
凌夫人离去之后,楚容珍四处扫了一下,冲莲打了一个手势便大步走到凌夫人刚刚所在之地。
伸手看着地上的纸包,伸出食指沾着上面遗留的一点白色粉末,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在舒儿来不及阻止一下放在舌尖轻点。
红尘醉?
楚容粉眯起了眼。
红尘醉是高级催情药,通过空气被吸入一刻之钟之后就会发作,无痕无迹,很难防备的催情药,一般是贵族公子哥儿们常用的手段,无痕无迹无从查起。
这红尘醉的价格不高,一般商贩走卒大都用不起,被戏称是贵族的催情药。
王香刚刚进去,凌夫人下这药是想做什么?
疑惑的想了起来,楚容珍缓缓推开门,映入眼前的不是房间,而是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
隐隐约约,传来男女的喘息。
缓缓走下,打量着四周,了然。
这是里一座地窖,四周摆满了各种杂物,淡淡的灰尘,看来很少有人会来这里。
王香来这里,凌夫人下药……
楚容珍神情一震,大步走到喘息声传来的地方,看着眼前一幕的时候心中升起了怒火。
因为与她猜测的一样。
王香全身赤裸,跨坐在凌凉的身上,双手扯着他的衣襟,满脸通红,双眼中闪着情欲。
依靠全身重量压制住了凌凉,让他完全动弹不得。
双手死死扯住身上衣衫,不停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满是屈辱与愤怒。
本来只是听母亲的话来这里,不想突然全身动弹不得起来,最刚刚突然又全身燥热,这个女人就冲了进来,像头发情的猛兽般将他压制在地。
“滚开!”
王香满是横肉的脸上全是急色,最终不耐烦,一手直接撕碎凌凉的衣襟,看着露出的修长如玉脂般的肌肤时,眼中的光茫大起,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下。
“凌世子,我喜欢你,好喜欢你,把我给你好不好……”
凌凉的脸上既怒又屈辱,被一个女人压下身下强暴,任何男子都会觉得屈辱。
凌凉的脸色开始变得铁青,怒吼:“放开本世子,放开!”
“凌世子,喜欢,喜欢……”
嘟起大嘴,朝着凌凉就亲了过来,大手一边扯着凌凉的里衣,亵裤……
急怒的凌凉心中闪过悲凉,心中闪过一丝绝望。
刚扒下凌凉亵裤的王香突然身体一僵,整个人软软倒了下去,压在他的身上……
透着王香倒下的身影,一抹清冷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如求星一般,让他满是绝望的心瞬间活了起来。
奋力推开王香那肥胖的身体,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楚容珍。
“珍……珍儿?”
不敢置信,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来救他的却是珍儿,这是在做梦吗?
看着愣愣的凌凉,楚容珍不自在扭头,“把裤子先穿好!”
回过神来,看着全身赤裸亵裤半脱,脸色顿时爆红,连忙伸手捂着重要部位……
天,被看到了,被珍儿看到了……
脸色红得要滴出鲜血般,凌凉他现在完全不敢抬头,不敢与她对视。
连忙穿好衣衫,楚容珍才缓缓回头。
看到凌凉红色退出,露出铁青的脸色,皱眉,大步上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认真又严肃的诊着脉。
“怎么了?”
楚容珍不语,诊了很久才放下他的手,淡淡道:“你中毒了!”
语气不悦,带着淡淡冷意,一瞬间她就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凌凉疑惑,“我中毒了?为什么?”
楚容珍眯着眼睛,静静看着他,冲着莲打了一个手势,暗中的莲出现,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楚容珍的面前。
“把王香扔去乞丐窝!”
楚容珍红唇紧抿,语气凌利,她是真的怒了。
莲点头,一手提着肥胖的王香毫不费力的大步离去……
凌凉静静看着突然出现的莲,神情复杂,对于楚容珍的话又有些不认同,张唇想要替王香求情,却对上楚容珍那阴冷的目光。
“表哥是要替想强暴自己的人求情?”
就是这一句,凌凉成功住嘴,心中的屈辱被刀提起,让他的心疼痛不己。
珍儿会不会看不起他了?明明他一个大男人,最终却……
“还是说表哥想要给想杀你的人求情?”
楚容珍补充了一句,凌凉立马抬头,神色震惊:“怎么回事?王小姐要杀我?”
楚容珍从袖中拿出几根针,走到凌凉的面前,刺住他的周身大穴后才退下几步,“你的毒我暂时封住,五个时辰内去配解药,等下把药方写给你……”
“谢谢!”
一边的舒儿不知道从哪里扒下一件小厮的外衣拿了进来,扔在凌凉的身上。
小厮的衣服总比他全身破烂要好。
楚容珍冷冷看着他,转谢的时候想了一下,提醒道:“我是跟着王香的身影一路走过来,你在这里的消息有谁知道,谁就是凶手。你的身上中了情花,而空气中有着红尘醉,红尘醉是什么药想必你也听说过,不知道就去打听一下。红尘醉与情花混在一起会产生剧毒,全身如火烧无法发泄,最终气血倒流回脑而暴毙……”
离去的楚容珍冷冷一笑,扶着柱子再补了一句:“当然,一般的仵作或者大夫不懂这两种的危害,最终只能把中毒者诊断为中了催情药。你与王香交合时暴毙,不知道这罪名会在谁身上,而促成你们来这里的那人却能不他人被怀疑,这手法当真是干净利落。”
说完,楚容珍便离去了,留下凌凉一人在地窖。
楚容珍离去之后,凌凉细细回想着,不相信这个结果。
他相信珍儿的话,珍儿没理由骗他,也自信她不会骗他。
他的母亲,他的好母亲竟然要他死?
一瞬间,凌凉的世界变成,从不知黑暗的他终究还是接受到了,因为楚容珍的提醒,他相信楚容珍,所以对于凌夫人产生了怀疑。
悲凉的从地上起身,看着身上大穴处的银针,苦笑着穿上外衣。
“啊……”
就在这时,外面丫环的声音响起,尖叫声刺耳又锐利,马上传开了……
凌凉就像一尊人偶般,静静坐在一边的杂物柜上,没有任何的动静。
从丫头的声间到门被打开,正青金纹出现在门口,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一抹嘲讽浮现在他的唇角。
一柱香的时间都不到,他的好母亲就这么等不及的想要看到他暴毙的身影么?
走到地上躺了下去,凌凉苦笑。
最后的执念与祈求……
“凉儿……”凌夫人闯了进来,看着一躲在地上的凌凉,立马扑了上去……
“儿啊……凉儿,你不要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没有确认凌凉的生死,在她看来凌凉是必死无疑,她精心查到了的两种药物混合会产生毒素,又很少人能诊断出来,凌凉肯定必死。
哭得昏天暗地,撕心裂肺,任何人都劝说不住。
凌凉装昏中听到凌夫人的反应,最后一抹执念与祈祷消失,余下的只有无恨的哀伤。
果然还是如他们所说的,继室不可能会对原配的孩子好么?
突然睁开眼,凌夫人吓了好大一吓,张大嘴看着凌凉,神情十分震惊。
凌夫人的反应看在他的眼里格外讽刺,起身,“母亲这是在干嘛?刚刚儿子尝了点地窖里刚酿的酒,不小心吃太多睡了会,是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凌凉完好无损,凌夫人心中一片震惊又心虚,这才发现根本没有王香的身影。
僵硬的笑着,脸上挂着泪痕,如小丑般演着戏。
“凉儿,就你一个人在这里?”
“嗯,这地窖平时本就无人,难不成母亲以为还有谁来?”
凌凉否认,转身离去,凌夫人呆愣站在原地。
不,不对,明明是她亲眼看着王香进来了这里,怎么可能人不见了?凌凉的身上她可是下了情花,按道理来说应该也会被催情才是,怎么一点反应没有?
红尘醉确实撒下……
突然,凌夫人呼吸加速,身上开始燥热起来,身体微微发软……
跟着她一起进来的侍女小厮都出现了同样的状况,一个个呼吸加速,身上越来越燥热,下意识扯着身上的衣衫,与接近的人抱在了一起。
凌夫人心中一阵惊慌,强撑着燥热的身体向门外跑去……
一根银针射在凌夫人的后膝,逃跑的凌夫人跪在地上,直接趴在了地上。
附近失去了理智男女随手搂了一起,忘情的呻吟。
一个小厮双眼通红,盯着凌夫人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模样,缓缓摸了过来……
“滚开!”最后的理智告诉她要反抗,当小厮的手抚上她的身体时,燥热中的冰凉,让她忘情的呻吟起来,发出一阵阵舒服的轻叹,理智开始消散,尽情的享受起来。
昏暗的地窖中,三女两男,极尽纠缠……
外面,楚容珍坐在地上,在凌夫人投药的窗口摆着一包粉末,利用内功震飞粉末,飘散在地窖之中……
而她的身边,凌凉走出来,正好看到她的身影。
从窗口传出的男女暖昧的交合声,凌凉下意识的想要制止。
楚容珍头也不回,随手扔给他一包药材,“三碗水煮成一碗,喝下你的毒就解了,记住在五小时辰内,别忘了时辰!”
伸手拍了拍被她全数撒下的粉末,楚容珍站了起来,认真看着凌凉。
“对你母亲这样做,我不会道歉,不管你怎么想,对于我来说你是我认可的人,想要你命的人我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她。所以,我的报复己完毕,你可以去阻止他们,也可以就这么看着。”
做完一切该做的事情,这事算是落幕了。
“对了,你也可以多带几个人,因为你一人根本拉不开他们,说不定会被扑倒!”
浅浅一笑,楚容珍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凌凉从小窗里看到里面的一幕,最终抿着唇,什么也没有做就离开了。
暗处,楚容珍看着凌凉的动作,轻叹:果然太心软了。
算了,这是他的选择,与她无关。
离开宴会快两个时辰,也是时候回去了。
回到宴会场所时,楚容琴与谢烟从另一个方向正好走了出来,看到楚容珍身影,立马迎了上来。
“珍儿,你去哪里了?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这林子太大了,每年来好几次还是找不清方向……”
楚容珍甜甜微笑:“我让舒儿带着去走走了,闻着梅花香,不知不觉就走远了。”
“舅舅很爱红梅,这是前舅母最爱的红梅,所以才这么大的院子中红梅园占了快一半。”楚容琴简单介绍着,“对了,我忘了说了,现在的舅母是继室,不是表哥的生母。表哥的生母在十年前病重过世……”
“噢,原来是这样啊,听到舅母对表哥的关心,还以为是生母呢!”
“嗯,现舅母虽然小家子气一些,对表哥倒是真心疼爱。”楚容琴点头,对凌夫人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
楚容珍低下头,勾出一个冷硬的弧度。
真心疼爱么……
“姐姐,温度好像降下来,是晚上了吗?要回府了?”
楚容琴伸手摸着她的头,“没有,这次要留在这里用完晚餐再回去,偶尔吃吃别人家的饭菜,一直王府的菜色也会腻歪,对吧?”
“嗯!”大力点头,可爱的笑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凌公候从朝中回来,听到府中赏梅众人离去,只用楚王妃与谢夫人两家留下来时,官服未换就大步走了过来。
楚王妃,谢夫人,楚容琴,楚容珍,还有凌香允几人坐在一起交谈,气氛还算融合。
偶尔看到谢夫人没好气翻着白眼瞪着谢烟,一抹怒其不争的模样逗着众人善意轻笑。
“雨儿,露儿!”
几人回头,看着大步走过来的凌公候,站起身来,笑着打招呼。
“哥哥今天下朝真早!”
“嗯,听说你们今天会来府上,下了朝就连忙赶回家,差点没把马抽死!”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凌公候好心情开着玩笑。
在场少了言伯候夫人与战王妃,真正一家人的他们相处比平时随意了许多。
“对了,夫人在哪?”找了圈都没有找到凌夫人的身影,凌公候好奇问道。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不清楚!”
凌公候见状,也没有过多在意,凌香允接过了话:“母亲可能去准备晚餐了吧?刚刚一个时辰前就说了有事先离开。”
最终,凌公候派人四处寻找无果,天色又不早的情况下,只得让众人先用餐。
用完餐之后还在凌公候府小坐了一会,依旧没有找到凌夫人的下落,眼看时间不早了,楚王妃与谢夫人带着女儿向凌公候告辞离去。
凌凉与凌公候站在大门口送着楚王妃与谢夫人几人离去。
楚容珍在离去之时还扫了凌凉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上了马车,消失在了他的眼中。
凌凉双手背后,静静看着楚容珍的马车,久久回过神来。
凌公候见过,打趣道:“怎么了?看了哪个表妹了?说出来为父厚着脸皮去帮你求!”
凌凉回过神来,苦笑:“儿子我看上又有什么用,对方不甘愿,娶回来她也不会开心。”
凌公候挑眉,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儿子出现这种复杂失落的神情,微微心疼,大手抚在他的肩,拍了拍:“我儿这般优秀,怕什么?是烟儿还是琴儿?两人的身份高贵,眼界自然会高,与其中一人结亲也好,亲上加亲我府候必会鼎盛……”
凌凉摇头,一开始心中还比较感动,可最后一句却让一切都变了调。
果然如她所说,他的婚事根本就做不了主?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幽幽看了早己离开的楚容珍的方向,凌凉缓缓转身,认真看着凌公候:“爹,我的小厮刚刚跟我来报,说好像在地窖附近看到过母亲!”
说完,凌凉便转身离去,唇角露出苦笑。
珍儿,是你的错,让我见识到了人性的黑暗,让我起了争斗之心,让我心生了恨意。
如果现在的我真的永远也接近不了你,我愿意,我愿意走上一条与你一模一样的道路,这样我们总有一天会相遇,总有一天你会来到我的怀里。
最终,凌凉说出了凌夫人所在的地窖。
原本他只要沉默的话,地窖中的凌夫人会因为药效过后当成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可是凌凉的心中起了恨,多了狠,最后还是把凌夫人所在位置告诉了凌公候。
当然关于凌夫人的事情楚容珍不会知道,沉公候亲眼看着与小厮交合的凌夫人,气得差点发狂,把凌夫人关在了院子中不再让她出院一步,态度十分强硬。
从那以后,楚容珍从未见过凌夫人。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另一边
莲提着全身赤裸的王香来到了外城有名的乞丐窝,正在休息等待晚上时分出去乞讨的乞丐们正躺在地上闭眼休息。
突然砰地一声巨响吓了他们一跳,直开眼,映入眼前的白白花花的裸女,一个个对视一眼,不明所以。
地上的王香因为疼痛而从昏迷中醒来,全身潮红,身体不停扭动着,嘴里发生阵阵呻吟。
乞丐们对视一眼,眼中露出狂喜。
虽然胖了一些,可是那雪白的肌肤就能看出她是贵族家的女人,这可是想都不能想的存在。
小心的靠近王香,一个乞丐伸手试探性的摸了摸,王香适时的发出一阵舒适的轻叹。
乞丐一喜,扭头冲着同伴挥挥手,“妈的,这娘们好饥渴,好风骚!”
说过多,就蹲在王香的身边大力的揉捏着,恶意在她的肌肤留下一道道的红痕。
睁开眼的王香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知道头一阵昏昏沉沉,身体十分燥热,什么也想不起来,只希望得到更多的冰凉。
身上的疼痛中带着愉悦,让她忍不住轻叹……
见她没有反抗,那些乞丐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一个个低低吟笑,时不时发出一声粗鲁的笑骂。
压着王香,一夜尽情玩弄,直到天色微明。
这里是有名的乞丐一条街,是阴沟老鼠们所休息的地方,外面就是宽阔的官道,时亮又宽敞,比这太阳永远都照不进来的绝望之待好太多。
阴暗的小道充满了无数绝望,明明光明大道就在眼前,却是他们一生都到达的彼岸。
暗巷中,时不时有行人路过,看到十来个乞丐围着一个女子尽情交合,也见怪不怪的直接无视,心中暗叹:这次的女子皮肤倒真不错。
不错,这是无法地带,是京城百姓黑暗的真实写照。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有着一颗麻木又绝望的心,哪怕走在暗巷中看到有人呼救也会无视。
三教九流,乞丐强盗,生活在暗中的人们都是被世间所抛弃。
无法无天,所以这种强暴戏码也算常发生,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都知道,女人不要一个人出门。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也知道,所有人都会仇富。
一个纯白身影缓缓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就好像一抹阳光照进了这黑暗又绝望的角落。
暗中生活的人们全部停下手中动作静静看着她,看着这个不可能会出现暗巷的精灵,麻木又绝望的心微微起了波澜。
啊,多少年没有见过了,冰冷的待到终于迎来了阳光?
纯白的身影缓缓走到乞丐堆面前,站在他们的身边,静静看着主动搂着乞丐不停交合的王香,浅浅一笑,“莲,原来你选的地方在这?”
“你说过是乞丐窝!”暗处的莲淡淡回答。
在王香身上不停动作的乞丐们停下了动作,扭头看着干净剔透的楚容珍,下意识的想要离开。
他们是阴沟里的老鼠,阳光太强,他们会无法直视。
“你们这里的负责人是谁?”
别人听着楚容珍的话,都为之一愣,久久的没有一人回答。
楚容珍也不急,静静站在原地,浅笑。
过了很多,从远处的乞丐堆中,缓缓走出一个老头,双目严肃又锐利,静静看着楚容珍,“这位小姐来阴沟里找老鼠,想做什么?”
“听说阴沟里的老鼠为了生存都会格外凶猛,要不要被我养?”
老头紧紧盯着楚容珍,看着她唇边浅笑,神情露出忌惮。
“什么意思?”
楚容珍斜了他一眼,“你明白的,我拿银子养你们,而你们为我活动,不管是偷,抢,传翻瘟疫,成为我的专属的鼠兵,如何?”
老头震惊看着她,因为他从未见过有人会这么般看待他们,也从未见过哪个女子愿意与乞丐打交道。
瞬间严肃了起来,强忍内心的激动,弯腰:“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楚容珍笑着点头,跟在老头跟后,淡淡看了一眼在王香身上忙活的乞丐们,道:“别让她死了,玩腻了就放了她,闭紧嘴什么也不知道,这样你们才能活下去。”
“是!”
几人下意识点头,整齐回答之后才发现他们的异样,对视一眼,十分疑惑。
为什么看到这个小女人他们会不自觉的听话尊敬起来?明明他们都是对生与死无所谓的一类人,为何还会感受到压力?
舒儿护在楚容珍的身边,跟着老头来到了一间破烂小院,里面坐着一群老头,衣衫破烂,全身散发着异味,可双眼却清明。
看到楚容珍出现的进候,一个个完全不敢置信,锐利的目光盯着她,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老头带着楚容珍走到满是干草的大堂中,随便席地而坐。
楚容珍扫了四处,毫不在意的同样随地而去,只不过收集了比较多的干草垫着,要知道她一身白衣可是很容易脏。
坐了下来,老头才正色的盯着她:“这位小姐贵姓?”
“我的名字还是交易成立之后再说,毕竟知道我的名字却交易破裂的话,你们会活不下去,这也是为了你们好!”楚容珍浅笑,无害,却锐利无比。
老头细细盯着她,在她的身上感受到无尽冷意与锐利,同样明白,她没有在说谎。
“那小姐为何会想到要养我们,老鼠本就不讨喜,更别说是阴沟里生活的老鼠,肮脏又讨人厌。”
“我对普通鼠辈没有兴趣,他们为了生存会不停背叛,为了那条可悲的生命不停求饶连尊严都舍弃,只为能够生活在阳光下。这样的人我喜欢不起来,也不会养这种鼠兵。”
楚容珍懒懒抬眼,全身透露着优雅与尊贵,看着地面的爬虫伸手食指轻弹,冷静的掏出手帕擦擦手。
“那……”
“你们与他们不一样,为了生存你们可以生活在阴沟中,若说普通鼠辈是放弃尊严活着的人们,那你们就是抱着自尊不肯放手的可怜人,巷口那个女人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明,但一身保养得当的身体就能知道她是权贵之女。可你却放任他们动了她,由此可见你们十分仇视权贵,把生命己看得十分轻,死抱着内心的黑暗不肯撒手,这样的你们可是十分吸引人的。”
幽幽的咧开嘴,冰冷无波的双眼看着对面的老头,一抹恐怖阴唳的笑容浮了起来,艳死的双唇似刚吸食完鲜血的女妖。
“我看上你们了,你们也不想一辈子生活在阴沟中腐烂而死吧?那就成为我的鼠兵,让你们有一个生存下去的名义,从此不是阴沟的老鼠,而是一只听令行事的鼠兵。”
心中一阵阵狂热升起,老头一手捂着胸,双眼中闪着狂热又急切的神色。
“……”
“反正你们这样下去也会无聊死亡,与其这么腐烂下去,倒不如拿命拼一把,或许跟在我的身边比你们现在的生活有趣得多!”
“……”
“我利用你们达成我的目的,而你们脱离阴沟鼠之名……”
“……”
“他日我目的达成之时,们也可以光明正大活在阳光下。”
“……”
一脸复杂的老头最终看着她,摆正的身体,双腿跪在她的面前,五体投地磕道:“我们是被世间所抛弃的存在,如果这样下去确实是只有腐烂到死的下场。我们心中每一人曾经都有抱负,也一直在等着,等一位会能了解我们的主人,知道我们的存在,了解我们的需求,我们一直在等……”
楚容珍勾唇,露出胜利的笑容。
从她重生开始就一直想要自己的势力,训练的话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她的时间不够。
曾经三年的奴隶生活让她得知了一类人的存在。
他们生活在世界阴暗中,被所有人排斥的一类人。
乞丐!
他们不是作奸犯科者,他们也不是普通百姓,可他们却被所有人讨厌,可无论哪里都有他们的存在。
就好像世界的影子,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就会有他们的存在。
如此强大的影兵,为什么世上无人能发现他们的存在?明明不用任何精力就能得到一支强大的影兵,他们无论出现在哪里都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从非墨那里得到了大量的银票一直小心保存着,还有楚容琴给她的银子,每月的月银,除了付出舒儿的开支外都一直小心存着。
养这只鼠兵不需要太多的银子,好用又实惠的鼠兵……
“很好,你们平时怎么生活我不会强行改变你们,但有一点要记住,以前的陋习最好改掉,万一惹怒权贵将你们生存之地进行屠杀的话,到时我也帮不了你们。”
“是,属下明白了!”老头趴在地面,脸上是狂喜。
“还有,你们在外活动的时候仔细记下权贵的消息,重点人物为战王府,几位太子与皇子,楚王妃,凌公候府,谢太师府……”楚容珍说出一众多一流权贵的名字,一一列举完之后接着道:“这些府中的消息派人用心记下,以前有多少人活动就保持原样,突然增加会引起他人的怀疑,得到消息之后就整理好,送到楚王府。”
这也直接说出了她的身份,地上的老头抬起头,楚容珍笑了笑:“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我的身份,只有你一人除外,所有知道我身份者必死无疑。”
说完,楚容珍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盘着腿坐了这么久,好像都有些麻木了。
老头掩下眼中的异样,双手紧紧握着,身体微微颤抖。
她不会是楚王府的郡主,那安宁郡他在乞讨时见过,虽然长得像但不是同一人。
整个楚王府与安宁郡主长得像的只有楚二小姐,以前不清楚,但最近那个楚王的瞎子二女开始露出头角,得了县主之位……
她,就是那个瞎子庶女,对,就是她!
所以才会说交易破裂知道她身份者必死无疑,因为她是瞎子……
楚容珍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扔到老头的面前:“你叫什么?”
“没有名字,不过这条街上别人都称属下我为林老!”
“嗯,林老,这些银票你拿着,功者赏,过者罚,一定要严明,这样说可明白?”
“明白!”林老跪在地上一直没有起身,神情认真,脸上带笑。
“你们可以吸收三教九流,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你们内部自乱了的话,我会立刻抛弃你们,相信以你生活在这里这么多年的经验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说完,楚容珍在舒儿的陪伴之下就大步离去,身后的林老见状,大喊:“主子,从今以后,我们叫什么?”
“阴沟里老鼠,鼠兵!”
纯白的长裙飘飞,墨发随风轻扬,楚容珍大步走了出去。
她一出来,不少乞丐就围了上来,看着她的目光变得十分不友好,毕竟仇富的心理可是这里的常态。
“来了这里就想离开?小娘子,乖乖给本大爷跪下叩首!”
楚容珍静静看着出声的一个较为年纪的男子,冷唳勾唇,身边一道绿影似闪电冲了过去,掐着他的脖子直接提了起来……
“陋习全部要改,改不了者都去死!”
舒儿手上力道一重,男子的脖间发出一阵骨骼错位的声响,那出声的男子身体顿时软了下来。
一手甩开男子的尸体,回到楚容珍的身边戒备着。
楚容珍伸手勾着长发,阴唳冷笑,犹九冥深处清醒的魔物,势要在这片天地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在所有人敬惧的目光下,楚容珍离开了这里,离开的这阴暗的世界。
站在马路上,楚容珍伸手接过舒儿买来的帷帽戴在头上,朝着楚王府大步回去。
早上时分了吧,看来要早点回府,万一楚容琴突然来到她的房间,而她人不在的话到时就麻烦了。
昨夜从凌公候府回去之后,一大早她就来了这里,来看看莲说的乞丐窝是什么样的存在,是不是与她所想的那般。
这次出来,算是收获一份意外之喜。
清晨的光茫撒在她身上,仿佛度上一层金光,好似救人于水火的神佛,可却无人知道,神佛的皮囊之下的她有着一副妖魔骨。
在她的身后,林老与几个老乞丐站在远处,静静看着她,久久不语。
“长老,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来做什么的?”
林老看着身边的几人,回过神来,神色认真:“召回所有长老,紧急事件!”
“好!”
这是一次赌局,于他们来说是一次翻转命运的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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