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拿着萧夜送给的一把军弩,很快离开了,不到四天,他又一次站在了石关屯山脚,依旧被执哨的军士挡住,上不得山上半步。
经过黄家在镇所的家族老工匠勘验,他拿回去的军弩,其上的钢材已经超过了百炼钢,是真正的波斯乌兹钢,或许还要更好些。
虽然黄家生意种类繁多,但军器一类的敏感物资,也是颇有经手,这种射程只有三十步的军弩,进攻无力,但自保却是犀利的手段,堪比是富贵之家的看门护院利器。
于是,得到山西老家赞许的黄管事,紧急从肃州的香椿楼出发,带着大批的物资,经过碎石堡不入,直接赶向石关方向。
得到消息的蒋杰,微微诧异之际,也没多少的感慨,因为,他的儿子蒋清桂,马上要大婚了。
“去禀报你家百户,黄管事明早带着物资,在山下和百户交易,当然,就看你家百户敢不敢让黄管事在山下歇脚了,”嘴上带着浓浓的讥讽,交代清楚后,老吴一扬马鞭,踏踏地飞驰而去。
接到山下禀报,萧夜自是安排一番后,夜间从石磨里取出两把军弩,和弟妹还有梅儿,在院子里说笑一会,大家各自歇息。
第二天一早,在斥候的引导下,黄管事带着一队五十辆的马车,来到了石关山下,萧夜率百户所军户匠户们,亲自下山迎接,把满脸笑意的黄管事,迎上了石山。
碎石堡通往石关的道路上,那密密麻麻的有毒藤草,萧夜已经派人清理完毕,毕竟,他的人也要经常去往堡城,绕道马车、牛车根本没法行走。
但是,这样不断地清理,竟然培养出了一支专业的队伍,这也是萧夜没想到的。
有着严厉的保密军令,萧夜陪同的很轻松,他相信那些黄家家卫也问不出什么来。
上到山上,黄管事对香火旺盛的土地庙很是惊奇,也恭恭敬敬地进去上了一炷香,顺道查看了一番。至于那三颗大树,他当然一扫而过。
粮库、四周的住家,还有那庙后面的储水池,黄管家看的是津津有味,坐在萧夜家里的小院中,黄管家对萧百户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能安顿好这么多的匠户军户,很是钦佩。
“萧百户祖上怕也是庄户人家出身,到现在还摆着一个石磨,就是大了些吧,”拍着青灰色的石磨,黄管事开玩笑道。
“是啊,先父在世时,告诫萧夜不能忘了根本,萧夜自是要勤勉自励,”没有接上黄管事的话,萧夜脸色暗然说道。
要不是这个石磨,他现在和家人的尸骨,早已经丢进了乱坟岗。
看来,那些波斯商人确实没在这里,黄管事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山上没看到异常,心里失望的黄管事,看着一群带刀的军士,把一辆辆马车赶上山,空车再返回山下,遂也带着交割后的货物,离开了石山。
这座不算很高的石山,有着斥候小队的前后引导,哪怕是西面的采石场,远处的练兵场,也有家卫去看了一遍;山后面的小溪,就算了吧。
黄管事很大气,萧夜用九面铜纹琉璃镜,二十把连发军弩,换来了五百斤铅块,六千斤的硝石,一万斤硫磺;除此外,一百石的稻米,还有几条肃州当地的土狗,却是让萧夜对他好感增加了许多。
和韩宝财比起来,萧夜也愿意和大商家打交道,扣扣索索的小家子气,哪个看了也心里不顺。
接下来的十五天里,手下五个小旗的军士,被萧夜拉上了练兵场,尽快熟悉着这种新式的火铳,自然,军弩的使用是最基本的。
两个斥候小队,每人一把石关火铳,三十发弹丸,牛皮匣子里拿出多余的弹丸,被坤叔保存在了一间干燥的偏房里。
之所以称他们斥候,而不是夜不收,那是因为大家晚上的夜盲症,调养医治按李郎中的说法,还的一阵子。肉食,斥候们需要肉食、血块。
剩下的五把火铳,萧夜留了一把,四把交给了王大力,他那五个小旗虽然是后勤类的小旗,但萧夜还是给了他们练火铳的机会。
秋风萧瑟,一场白露下来,深秋的季节到了,石关外峡谷里,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
1510年秋,在赛音阿拉克济农向大明边军索求物资无果的气恼声中,号令传向草原,南下打谷草的鞑子,大队人马涌向了清风谷,那里宽阔的地形适合大队马匹安然通过。
西龙河以东,亦不刺山山脉以西之间大片平坦的土地,不但适合耕种庄稼,更是适合鞑子们蜂拥而至抢掠。
而经过石关峡谷进入肃州地界的,是鞑子里的两个小部落,纠集一起组成了三百人的小队,试图潜入西龙河河汊地区抢上一把后,东去和大队的鞑子汇合。
兀赤塔,这个鞑子部落里头人的儿子,满脑袋梳理着短短的小辫,前额凸起油光发亮,正骑在一匹青花战马上,带着自己部落的二百勇士,不紧不慢地行进在峡谷山道上。
马鞍一侧,长长的角弓斜斜挂在腿旁,箭囊里插满了锋利的狼牙箭,一把六尺长的狼牙棒,拎在兀赤塔骨节粗大的手里。
和他一样,队伍里众多的勇士们,也是武器繁杂不一,大都以笨重坚硬的长柄尖刺为主,也有一些只是带着弯刀角弓,那是没有身家的穷鬼。
后面,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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