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从口袋里掏出玉镯,沮丧着脸哀求道:“守信叔,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回,别送派出所。至于劈柴的事,我赔偿。明天上午一定给您送过来。”
红守信伸手接过玉镯,仔细地瞧了瞧,见完好无损,立马递给了红樱,冷笑着说:“小子,知道纵火罪判多少年吗?知道盗窃罪坐几年牢吗?今天看在你老爹的面子,暂且饶了你,但仍然保留起诉你的权力,往后你给我小心点。”
黄二赖听罢连连点头作揖。红守信瞧着他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皱了皱眉头,紧接着又说道:“我就纳闷了,一个破手镯值不几个钱?是谁让你来偷的?必须向我交代清楚。”
此时,围观的众人已听明白真相,愤然指责起来。黄二赖的脸颊红一阵白一阵,沉默了片刻,他便把偷听郭晨与孙寡妇的谈话,详细地诉说了一遍。众人听后,立刻炸开了锅。
红守信吃惊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刘翠芳,随后尖酸刻薄地挖苦道:“二赖啊二赖,郭晨泡寡妇吹牛皮的话你也信?林飞家有那么值钱的玩意儿,还会拿不出彩礼钱?再说这么贵重的物品,我也不可能让红樱公开戴着玩啊?你也不动动脑子,看来你脑袋真他娘的让驴给踢了?快滚吧,记着明早麻溜地把劈柴送过来!”
黄二赖挠了挠头,细细回味着红守信的话,心中顿时有种被骗的感觉,暗自诅咒起郭晨与孙寡妇,低着头灰溜溜地跟在父亲的身后回家去了。
众人走出院子,门前那堆劈柴依旧在北风中燃烧,它所发出来地噼里啪啦响声,如同炒锅中的爆豆一样清脆。
红守信目送着大家离去的背影,心中泛起阵阵波澜。难道玉镯真有那么值钱?今后会不会再次引来别的盗贼?林枫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呢?他凝视着夜空中那团摇曳的火焰,深深地陷于疑虑之中。
“守信,天凉了,我们回家吧。飞飞爸妈已经都走了。”刘翠芳把一件大衣披在他身上,心疼地说。
“什么?林大哥也走了?”红守信瞧了一眼空荡荡的门前,遗憾地反问道。
刘翠芳挽起他的胳膊,边走边说:“林大哥临走前,把秘密全告诉我了。玉镯是个老物件,真得很值钱,也是他们家的传家宝。自从郭晨惦记上玉镯后,老太太曾多次嘱咐他提防坏人来偷。所以劈柴着火后,他没去救火,直接去了咱家,刚好撞上二赖撸下红樱的手镯,俩人随即扭打起来……”
红守信听完,脸颊上没有露出半点笑容,反而因此变得忧心忡忡。虽然,他对林枫舍命护镯的行为非常感激,对老太太的深谋远虑佩服得五体投地。但玉镯“价值连城”的消息不胫而走,今后一定会给红樱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和灾难。
此时,红樱正坐在饭桌前,盯着桌子上那只失而复得的玉镯,楞柯柯得发呆。玉镯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绿莹莹的光芒,美不胜收。自从她与林飞有了肌肤之亲,红樱的心里只能装下他一个人,不管干啥事情,总是心不在焉。今晚二赖趁她睡熟撸手镯的时候,红樱还在梦里呓语。当被惊醒后,这才意识到是家里来了小偷,立刻奋力挣扎,幸亏林枫及时赶到,才得以脱身。
夫妻俩进屋后,瞧着红樱一脸痴情的样子,知道她在思念林飞。刘翠芳立刻向她打起手语,强装笑颜地安慰了她一番,重新为她戴上手镯,这才把她送回西屋休息。
刘翠芳回到东屋,见红守信正盘坐在窗前,背对着自己抽烟,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便没在打扰,悄悄脱去外衣,钻进被窝昏沉而睡。心乱如麻的红守信,凝望着窗外逐渐变淡的火光,心里不停地盘问着两个人。仗势欺人的郭晨买玉镯被拒绝,他会善罢甘休吗?好吃懒做的黄二赖,当众出丑后,会不会伺机报复?
红樱受到惊吓后,内心变得焦虑不安,神经兮兮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玉镯真的被贼偷走,红樱边哭边追,不知不觉追进了深山老林。贼忽然停下脚步,扯下脸上的面纱,站在树下冲她频频招手。
当她走近,这才看清贼竟然是日思夜想的林飞。他居然拥有了两只强壮的胳膊,正张开双臂等着拥抱自己,红樱欣喜若狂,一头扑进他的怀里。一阵热吻之后,林飞把她带到一处小溪边,双手捧起清澈的溪水递到她的嘴边。红樱喝完,忽然听到潺潺的流水声,鸟儿的叽叽喳喳声,林飞的呼喊声,红樱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声地回应起来。
林飞听到了她的喊声,顿时热泪盈眶,俩人重新拥抱在一起。忽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瞬间把他们化成了一棵连体的相思树,一生一世缠绕生长,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