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自己逃避的那部分时,戴沐白低下了头,死咬着牙,却又随着朱竹清的讲述又放松了自己,就这样靠在另一棵树下听着她的故事,听着,她生不如死的十二年......
“我的也讲完了。”
故事结束后,朱竹清第一次与外人卸下了冰冷,温柔地看着面前这个大多数人都避之不及的面容,或许是经历有些过为相似,二者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心底的距离也有些...亲近了。
而戴沐白则是悄然离去——自己的未婚妻当着自己的面与其他人谈着心中苦楚,但她说的也没错,自己就是个懦夫!尽管心中有些愤懑,但的确是自己的自私让她吃了这么多苦,就让她先发泄一下吧......
戴沐白催眠着自己,默默地离去了。
而此刻的严瑜与朱竹清在树上对视,严瑜先发了话:“你看咱俩的经历这么像,要不以后你就叫我哥哥吧!”
“想得美,我的哥哥怎么可能这么矮!”朱竹清扬起了小脸,不甘地反驳道,“就算这么说,那也应该我是你姐姐才对!”
严瑜埋着脸,什么也没说,但嘴角倒是微笑着——他只是单纯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十多年几乎未与女孩子交流过的他已经忘记了前世那些讨女孩子欢心的套路。
但朱竹清的心底却是有些忐忑——她刚刚一时焦急,直言了严瑜的痛处!
少女的心思的确很是玲珑,特别是像她这样经历特殊的女孩子,对于别人的心理活动很是清楚——在刚刚的考核中,若是严瑜对自己的外貌并不是这样不满意的话,那他也不会在赵无极打破他的面具后那般疯狂的攻击,最后更是一言不发直接撤走了。
一时间,二者间的气氛变得沉默,空气也有些凝重。
严瑜抿了抿嘴,突然笑着看着她:“如果我说,我的武魂可以变成世界上最漂亮的武魂,你信吗?”
朱竹清愣住了,她实在想不到面前的这个人竟然在气氛这么沉闷的时候问出这么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但随即反应过来的她摇了摇头,反问到:“就算你的武魂变好看了,那你这副样子又该怎么办?”
“到那时候我也会变好看的!你看我现在跟我的武魂多像呀!”严瑜露出了陈黄的龅牙,此刻的他在朱竹清的眼里倒是有些...憨傻?
大概是发泄了心底的苦闷,朱竹清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看到了严瑜的伤痛也已经大致恢复了,站起了身,向着学院的方向遁去。
严瑜见此,刚要去追,但一起身又下起了一片树叶的雨。顿了一顿,发现自己还没有什么能够遮掩自己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低着头,严瑜一下子有些明朗的心情又变得沉重。
“咚”
有什么东西砸在了严瑜面前,抬起头,发现是一块裹着黑袍的石头。咧起嘴角,严瑜的双眼又充满了希望,于此同时,一道熟悉的冷冽又温柔的声音传来——
“等你真的变好看的时候在和姐姐说吧...傻阿丑。”
此刻的严瑜觉得有一束光,照在了自己的心底,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愫在心田内野蛮生长。
套上了黑袍,严瑜继续打磨那副未完的面具,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沉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