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我戴上了,我从没戴过首饰,嫌麻烦从没戴过,也从没买过。
我只喜欢手表,记得有一次跟张乐说,年底我发张奖金想买一块手表,张乐打着游戏,头也没抬说,他都还没有呢。
我就再没有提过,也没给自己买,每次看见手表,我真的很喜欢。
我和张乐的婚戒都是婆婆买的,我从没有给自己挑过首饰,我也从没有戴过婆婆买的我的婚戒。
他们都不询问我的意见,喜欢自己做主,我也做不到去戴上那些我不喜欢的东西。
结婚的时候婆婆给她妹妹买了一条黄金项链,给我的却是她年轻时候戴过得黄金项链,让我结婚时戴,我也没计较,因为不喜欢什么都懒得计较。
现在看着他们一家对我的好,对以前的事情突然好抵触。
和他父母熟悉后,发现他父母真的很善良,山东人的本性耿直,遇事很淡定很聪明,如果他们不聪明,李冬也不会那么贫了。
娘胎里带出来的基因真的太强大,张乐的性格和婆婆一模一样的,张乐的姑姑一直在跟我说婆婆怎么怎么的,多不懂事多自私,多不孝顺多不靠谱,现在的张乐何尝不是那样。
张乐都会冲他快九十岁的奶奶吼,奶奶哭了一晚上,我都替张乐难过,他活的真是一无是处。
我给他爸妈包了饺子,一家人一起动手,像过节一样,准备了很多菜。
他开心极了,偶尔眼里也会闪过落寞。
他爸妈一直说着让我常来,我也不好说常来不了,这样的学习机会一年也就一次。
我点头应承。
他低头不语。
第二天最早一班飞机回家,我们前一晚说了一夜话,早上我用冷水洗脸让自己清醒了一点。
来的时候拉一个小行李箱,走的时候换了一个大行李箱,东西都是他装的,说是装了一些上海的特产和给女儿的礼物。
看着登机的时间越来越近,他放开了抱着的我,排队换了登机牌,目送我安检进去。
他有多不舍我也一样有多不舍,我不敢回头看他,低着头拿着登机牌走了进去,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也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心里空空的,空的想要窒息,那种感觉真的太难受,就像当时生女儿手术时呼吸不了的那种恐惧。
上了飞机,那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他打来电话。
说:“宝贝,到了给我打电话。”然后他就沉默不语了。
我说:“好。”
突然发现不知道说什么,两个人就那样沉默着,最后空姐要求关手机,我挂了电话。
我已泪流满面,把口罩往上拉了一下,埋着脸任由眼泪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