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事的人在旁边嘀咕道,刘婶的儿子也算命大,被河神拖拽着还能坚持那么长时间等到大人过来救援,注定命不该绝。
旁边的乡亲也纷纷附和,让刘婶别太担心,儿子自有上天保佑,肯定不会有事的。
刘婶抬头看看天空,天上乌蒙蒙的,光线都看不见一丝。
刘婶鼻头酸了下来,几乎就要哭出声,这天杀的老刘!老刘你死的早,在天上也不知道保佑自己的儿子,这下儿子要是出事了,这日子也就过不下去了。
刘婶揉揉眼睛,勉强挤出笑容,感谢乡亲们的帮忙,抱着儿子往家里跑了回去。
回到家,刘婶连忙给儿子擦干身子,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才放到床上用被子盖了起来。
给儿子擦拭的时候,刘婶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儿子他不应该就这么毫不反抗地任她摆布啊,正常来说,淘气的他应该早就挣脱跑开了才对啊!
这种状态的儿子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意义,转变成了一个长得很像原来的他的物体。
刘婶不放心,一边收拾家务,一边一遍又一遍地赶到床边查看儿子的状况,越是过来观察,刘婶的心里就越是凝重,儿子似乎发烧了,而且体温越来越高,情况不容乐观。
刘婶顾不上那么多了,从水井里打一盆沁凉的水,用毛巾蘸了敷在儿子额头上,就急急忙忙地抱着裹着被子的儿子去找郎中。
郎中是村里极少数懂得学问的人,也是村里最有见识的人了,平常乡亲们有个头疼脑热的他总能轻易解决,这次一定也不例外,只要,只要见了他,儿子一定就能安然无恙!
刘婶的心里很慌,她感觉自己像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就要崩断了,不过她不断地给自己鼓劲,这才冷静下来。
这么多年,刘婶第二次体会到那种全身无力的虚弱感,就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血液,剥夺了全身的精力,全身上下都沉重地像是灌了铅一样。
第一次是那晚抱着丈夫老刘尸体的时候,第二次是现在抱着儿子的时候。
即便是在剧烈的运动之中,刘婶依然觉得全身发冷,冷汗一身又一身的出,带走她了全部的热量。
刘婶是全村公认的勤快人儿,但是这时候刘婶只想沉沉的睡过去,即便不再醒来也无所谓了。
还好,在力气用尽之前,刘婶扣开了郎中的门,郎中看到刘婶并不惊讶,村里的消息总是传播的很快。
郎中虽然没表现出惊讶的神色,却重重地叹了口气。
刘婶心里咯噔一下,但是实在是精疲力竭了,刘婶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在郎中接过儿子之后,刘婶就全身瘫软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郎中又叹了口气,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将儿子放在了诊床上。
伸出手掀开被子的下沿,果然,三道乌青的痕迹清晰可见。
郎中把刘婶儿子的手从被子里拉出来,开始把脉。
郎中从懂事开始就一直在师父家里学医,把脉的本事就像是融入了他的灵魂里面一样,但是看到刘婶期盼的目光,郎中把脉的手居然微微颤抖了一下。
半晌过去了,郎中依然静静地坐在那里,把脉的手指轮番换了好几个姿势,却并未发表任何结论。
每过一秒,刘婶的心就多凉一节。这种时候,没有消息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刘婶期盼的是郎中只用像平常一样轻轻地搭一下病人的脉搏,再轻飘飘地吐出几句嘱咐就写下一篇药方催促病人回去煎药,而不是这样沉默的宣判。
“您说吧,我听着呢!”看到郎中放下了手,刘婶深吸口气,声音颤抖着说道,刘婶尽全力控制自己的嗓子,但是发出的声音依然颤抖地不行。
“行医三十余载……最终还是辜负了先师的教诲,在外行医的时候,先师总是嘱咐我留意当地的‘怪病’,起初我并不理解,有的怪病也许一辈子只见过一次,就再也遇不到了,当时年轻气盛的我不解其意。令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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