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得立时身子僵硬,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背,确定它再一次震颤了一下,猛然抬起了手!
肚子,瑞雪的肚子在动,!暗夜里他轻轻揭起那层薄被,就见得瑞雪的雪白中衣下,有个小小的凸起,慢慢的从上滑到下,好似感觉到了他的注视一般,那小凸起又猛烈的动了几次,惹得瑞雪也皱着眉头醒了过来,伸手拍拍肚皮,嗔怪道,“这坏孩子,也不让我睡个安稳觉…”她说到一半也突然想起,这是肚子里的孩子,第一次动啊。
她猛然就坐了起来,伸手摸来摸去,又算了算日期,五个月了,是到了胎动的时候了,她扭头刚要告诉孩子爹这个喜讯,却发现他早已醒来,正怔愣得举着一只手,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笑道,“怎么了,你不会要趁我睡觉,打我儿子闺女吧?”
赵丰年回过神儿来,一把把她揽在怀里,哆嗦着说道,“他在动,在动!”
瑞雪好笑,猜得他必定是把手放到她肚子,儿子女儿动手动脚,把他惊到了,她于是拉了他的大手,重新放到肚皮上,轻声道,“儿子才动一下,你就欢喜成这个模样,等他们出生了,在你身上拉屎尿尿,再长大了,和你一起练武、拨算盘,你不激动得昏过去啊。”
赵丰年长长呼出一口气,手掌极轻柔的在妻子肚子上抚了抚,“我的儿子女儿啊,都会动了…”
瑞雪把身子整个窝进他怀里,夫妻里都没有说话,静静感受这样幸福的时刻。
良久,赵丰年揽了妻子重新躺好,想起先前惊醒所虑之事,就道,“许是我多心了,总是觉得彤城那里会有麻烦,那些人若是知道我还活着,怕是不会消停。”
“彤城,你是说赵家?”瑞雪听得他语气淡淡说起彤城,说起那个恶毒妇人,知道他如今是除了心魔,着实替他欢喜,说话也就不再那么多顾虑,笑道,“你怕他们再次欺到咱家门上来?”
赵丰年轻轻“嗯”了一声,刚想要说什么,转念一想,又不愿妻子怀着身子,还要担惊受怕,就道,“那日遇到的熟人,我已经嘱咐过了,那些人就算得到我还活着的消息,也是几个月后了,那时候,咱们的孩儿都出生了,他们就是不欺上门来,兴许我都要杀回去了。”
瑞雪感受到他话里的一丝恨意,就伸手去拍他的背,温声说道,“如若是有事为难,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可不是只会躲在夫主身后的女子,我是…”
“你是大树,而且还是能够同我一起分担风雨的棉花树!”赵丰年轻笑出声,心里温暖又安慰。
瑞雪嗔怪的掐了他一下,“告诉你多少遍了,是木棉,不是棉花树。”
赵丰年笑得更是愉悦,把妻子又往身前揽了揽,“都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还是多防备些吧,明日开始,你在家里,身边也不能离了人伺候,若是出了院门,哪怕去看可心,也一定要找我陪着,或者煜哥也行。”
瑞雪挑挑眉头,其实心里真不觉得事情这般严重,但是想到他是担心她和孩子,也就应下了,“你不必担心我,嬷嬷这几日身子好了,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儿,我就是想自己清静一会儿也是不成的。”
赵丰年想起那老嬷嬷,每次见到他,虽然礼数不错,说话也极恭敬,但是她那眼底深处,总是有一抹审视之意,好似时刻在提醒着,他这样的穷书生,配不上她家小姐,他虽然不觉自己如何卑微,但是长久被她这般研判,心里还是极不舒服。
想必,当初铁老大、木三和白展鹏几人在的时候,瑞雪也是如他一般郁郁吧。
“我跟你说过,对不起吗?”
瑞雪本来眯着眼睛,都要睡过去了,突然听得他这般说,强打着精神问道,“为何要跟我说对不起?”
“当初白展鹏说你身份卑贱,配不上我的时候,你心里不好过了吧?”
他怎么突然提起当日之事?瑞雪心下一动,又清醒了三分,心思转了转也猜到了大半,“我一向心大,可不会同他那样的人计较,再说我也没客气,不是撵他出门了,那时,我还怕你生气呢。”
“我那是不知被人看轻是这样滋味,若是知道,一定早就撵他出去了。”
瑞雪用脑门蹭了蹭他的唇,轻笑道,“怎么,我们的千金公子也有自卑的时候了,可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