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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打算的挺好,妞妞却不愿意给她这个机会,西厢南屋里空空如也,炕沿儿上扔了几件衣裙,正是妞妞先前穿的那套,而她常戳在炕边儿的那根棍子也没了踪影。
这丫头…走了?
瑞雪顿时就觉头痛无比,又是后悔又是无奈,刚才若是好言好语劝慰她两句,过后再仔细教规矩多好,怎么就没忍住语气重了。
她转身就出去喊人,正好彩云从二门进来,赶忙奔了过来,“夫人,可是有事?”
瑞雪眼瞧着天边那些丝丝缕缕的薄云,只觉太阳穴突突跳得越发厉害,“快去找煜哥儿几个,就说妞妞跑出去了,让他们在村子附近帮忙找找。另外再问问村里老人,今晚或者明日可会下雨?”
找人?下雨?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情,夫人同时问出来,让彩云很是疑惑,但是她还是立刻应下跑了出去。
本来张嫂子看着门外总有些十一二岁的孩子探头探脑,都是平日在学堂里读书的,就同瑞雪说了一声,单备了一席,让煜哥儿和大壮黑子三个,正正经经请了他们进来做客吃席。
孩子们的娘亲听说了,极是欢喜,这可是儿子第一次赴宴,翻出早就备好的小长袍给儿子穿好,头上也扎了方巾,然后看着他们脸上微微带着些羞涩别扭的被迎进大门,那心里比吃了蜜还甜,钻进灶间笑嘻嘻给张嫂子帮忙,不时抻头看上自家儿子一眼。
院子里总共八桌,一桌坐了族老里正和徐宽几个客人,剩下六桌儿就是各家的后生和当家人了,这突然冒出一桌长袍方巾的小小读书人,大伙儿都是觉得新奇,族老们笑捋着胡子不停点头,自觉以后村里后继有人,有那当爹的看了自己儿子如此规矩、如此正式被请上酒桌儿,那下巴抬得,那眼角眉梢笑得,都好似要飞了起来。直让旁人都嘀咕着,以后也要送孩子来私塾读书。
吴煜和大壮黑子都算主家之人,同样被张嫂子撵去换了锦缎长袍,招呼一众同窗吃菜,说起学堂里的趣事,说起春时去过的寺庙,一众学童们渐渐也都不再拘束,欢喜说笑吃喝起来。
正这时,彩云跑出来,脸色焦急,赵丰年见了,就以为瑞雪出了何事,立时放了筷子,告罪起身,彩云小声说了几句,他抬头看看天边,就皱了眉头,转而扫了几眼四周,见得众人都是忙碌,确实不好惊动,就唤了吴煜过来,说道,“你姐姐说妞妞负气出走了,怕是就在村外不远处,你带人在四周找找,若是找不到就回来,咱们再想办法。看天色要下雨,不可鲁莽行事,让你姐姐惦记。”
吴煜点头,“这妞妞真是不省心,我这就去。”
他说着就回酒席处,留了最善说笑的黑子陪客,然后就领了大壮出门,两人绕着村子四周,四处喊着,“妞妞,你在哪里,快出来,姐姐要你回家!”
可惜,天色越见黑了下来,两人连妞妞的影子都没见到,大壮累得坐在树根上抹汗珠子,一眼瞧得那树林深处好似有抹暗红之色,极像妞妞初到时穿的那件兽皮衣,于是立刻跳起来喊道,“她在那儿!”
吴煜大喜,两人扭头就钻进了树林子,一路追了下去…
瑞雪在家里左等不见孩子们回来,右等不见有消息,就彻底急了,正巧前院的酒席散了,她就扶了彩云过去,扯了赵丰年说道,“孩子们这是怎么了,肉包子打狗,一个都不回来,这天都黑了,快派人去找啊。”
张嫂子带了几个小媳妇儿在一旁拾掇桌子,以为大壮和吴煜是出去玩耍了,就笑道,“妹子别惦记,这几个小子平日都是野惯的,这村里四边哪处都熟悉,怕是一会儿肚子饿了就回来了。”
“嫂子有所不知,妞妞这丫头同我置气,跑出去了,煜哥和大壮是出去找她。说好村子四周没有就转回来的,结果都大半个时辰了,谁也没回来…”
张嫂子一听,也放下了手里的陶盆,跟着悬起了心,但还是勉强笑道,“别急,兴许是贪玩,在哪里多耽搁了一会儿。”
黑子送了小同窗们回来,听得这些话,跳起来就道,“我出去找!”结果,却被张嫂子一把拉住了,“你可消停些,你爹娘都不在跟前儿,你若是也丢了,大伙儿可怎么交代。”
赵丰年正唤了云小六、小九还有钱黑炭几个找火把,准备出去寻人,就见安伯开了门板出来,长长伸了个懒腰,问道,“家里出了何事?”
这老爷子得了虎骨,这两日也不知道再忙着什么,简直昼夜颠倒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