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行礼,就随着她出了门。
赵夫人立时一迭声的唤了小丫头们准备热水,剥了衣衫跳进去,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不提吴湘云如何探病,赚得盆盈钵满,也不提赵夫人如何被折磨,只说铁老大从赵家出来,赶了两日路,到了红玉楼花家的本宅,却听说,与之相熟的花家大公子,因事外出三日后才能回来,花二公子也是个豪爽好客之人,就留了他小住。
这一日终于盼得花大公子回来,两人久别重逢,自是欢喜,摆了酒宴在花园树荫下,吹着习习凉风,赏着娇艳百花,品酒闲谈江湖事,都觉自在。
花大公子随意敞了衣领,抬手替铁老大倒了酒,笑道,“铁兄,一别三年,我可是常听江湖朋友提起你那山庄热闹,聚了无数能人异士,这会儿怎么有空暇来找兄弟喝酒?”
铁老大哈哈大笑,与他碰杯,痛快喝了下去,这才道,“三年前初结识,到如今这么久了,我这心里常挂念兄弟,再者说,也是正好有事路过,就来找你叙叙旧。”
花大公子不知想到了何事,脸色一黯,整理了衣衫,起身抱拳行礼,铁老大慌忙拦了他,说道,“兄弟这是为何?”
花大公子重新坐下,闷闷又喝了一杯酒,才道,“我是谢铁兄当日恩情。”
原来,三年前,铁老大四处游玩,到得一处小县城,在一个茶楼里听百姓闲谈,说城外深山里有虎豹,极是凶残,还曾伤过路人,他一时酒醉,就起了侠义之心,拎了长刀就进山了,结果虎豹没找到,倒是在一处绝壁上发现一株赤心兰,此花极是罕见珍贵,配药医治阴寒病症极有效果,他自然欢喜,正要攀爬而上采摘,却见花大公子赶来,见此兰也是激动不已,一副志在必得的神色。
江湖规矩,先见者先得,按理这赤心兰是要归属于铁老大,但是铁老大听了花大公子言明,这花要配药救他妹妹,不但二话不说就让了出去,还帮着他一起,几经艰险,杀了守护在赤心兰旁的百年毒蛇,这让花大公子很是感激,当即就许下生死誓言,终生做兄弟,但凡铁老大有差遣,红玉楼必定倾尽全力相助。
“花老弟,为兄是个粗人,当你是自家人,所以就不说客套话了,我听得江湖同道传言,你那三妹到底…去了?”
花大公子脸色更暗,捏着白玉杯的手都在哆嗦,显见是对于小妹的离去伤心至极,“去了,任凭我和二弟寻遍天下灵药,也是对那绝脉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她瘦成一把骨头,就那么去了。”
铁老大叹气,替他倒酒,默默陪着他喝了两杯,想了想,就道,“兄弟,先把左右遣开,为兄有件事要同你商量。”
花大公子抬头瞧得他神色有些为难之意,就赶忙挥手撵了一旁的下人们离了此处,然后问道,“铁兄,当日我就说过,但凡铁兄有事,我红玉楼必定全力相帮。铁兄,尽管开口就是。”
铁老大听得他如此说,很是欢喜,但是,人家妹子刚刚下葬,他就来讨要婢女,这实在有些难以开口,心里琢磨了半晌,就道,“兄弟,你先听我讲个故事吧,这事儿涉及到我一个生死之交家里的丑事,所以,还望兄弟听后不要外传。”
“铁兄放心,兄弟省得。”世人都有好奇之心,花大公子也不例外,见得他如此郑重,赶忙出言保证。
铁老大这才道,“兄弟,你听过千金公子的名头吧?”
“自然,但凡在江湖上走动的,哪有不知道四公子的名头,再者说,铁兄不就是四公子之一,兄弟怎么可能不知道?”
铁老大摆手,“都是江湖同仁抬举,给我也安了个豪情公子的名头,那时兄弟你还没成名,否则可是轮不到我这年纪一把的老大哥。”
他边说边抬手给自己满了一杯酒,慢慢喝了,捋顺了心里的故事就道,“我要说的就是这千金公子家里的事,我同他,还有白展鹏,木逢春四人,因为都占了个公子的名头,常聚一处喝酒闲话,几年下来,交情很是深厚。
千金公子出身首富赵家,不但功夫好,也极善打理商铺,家业很是兴旺,但是去年六月他接任家主的前夜,突然就失踪了,我们几个兄弟四处找寻,也没有踪迹,都以为他是遭了毒手了。”
花大公子点头,“刚才我就想问兄长,江湖确实传言千金公子失踪了,但是为何失踪,也是无人能说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