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呦,一年不见,月姐姐真是脾气见涨啊,可不是在将军府里那可怜模样了,怎么,是觉得表哥看不到,也露了本相了。”
瑞雪眉头皱得更紧,同样嘲讽出声,“柔兰小姐,你这不是也收了可怜兮兮的嘴脸,这般刻薄模样才是本相?”
柔兰被堵得脸色一红,低声咒骂道,“一年不见,月姐姐的胆子也见涨啊,以前你可是从来不敢同我这般斗嘴,难不成死了一次,还能壮胆气?”
瑞雪仿似被她这句话触动了什么心事,刚要恼怒回击,却突然住了口,眉头完全皱在一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双手抱头,渐渐呜咽出声,“啊,我的头,好疼…救命,救命啊,不要打我,我没有,我没有与人私通,啊,我疼,烈哥哥救我…”
她起初只是蜷着身子抱着头,继而好似忍受不住疼痛,开始在炕上翻滚,有两次甚至差点压到了孩子,也让本来惊疑不定的柔兰,悔得肠子都要青了,难道,她当真是忘却前事了?而自己刚才那番话反倒激得她恢复了记忆?
万一她想起以前与表哥的种种,那自己岂不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柔兰恨不得想给自己两巴掌,急切间也找不到什么好办法,正是跺脚的时候,屋门就开了,进来一串大小丫头,见得自家主子在炕上打滚儿哀哭,立时惊得眼睛都红了,纷纷扑上去抱得抱,拍得拍,倒茶的倒茶,出去喊人的喊人,忙成一团。
剑舞不知从何处回来,在屋子里四处转了转,一把抓了柔兰的胳膊,怒道,“你到底把我们夫人怎么了?”柔兰正要悄悄脱身,突然被人抓了,就觉手臂上犹如被钳子狠狠夹住,疼得她,不必假哭,眼泪就真要掉下来了,呵斥道,“你个贱婢,快放手!”
剑舞却是仿似没有听到一般,扯了她就拖出了屋子,直接开了大门,把人甩了出去,正好武烈和安伯等人听得动静赶过来,虽是不知出了什么事,但怎么也不能眼见着表妹被摔死,于是飞身上前把人接到了怀里。
柔兰是吓得脸色惨白,刚定下神来,见得自己抱着表哥的脖子,立时大哭出声,“表哥,那贱婢要杀了我,表哥要替我做主啊。”
武烈皱眉安抚她两句,就抬头瞪向剑舞,怒声道,“大胆奴婢,为何对主子动手?”
剑舞脸上半点儿惧色都没有,冷声说道,“她不是我赵家的主子!我们小姐还没出月子,不能见外人,已是几次三番告知过了,可是,她刚才指使丫鬟在灶间闹事,引了我们过去劝架,然后偷偷溜进了正房,不知对我们夫人说了什么,我们夫人如今头痛难忍,若是夫人无事便罢了,若是有事,我定然杀她替夫人报仇!”
“月儿头痛难忍?”武烈听得瑞雪有事,立时就放开了怀里的若兰,哪怕她差点儿没站稳摔倒,都没理会,抬步就要奔进正房。
安伯赶紧伸手拦了他,说道,“少将军且慢,你进去怕是有些不便,不要着急,待老夫进去瞧瞧。”
木三自然也不能看着武烈冲进自己二嫂的内室啊,上前拉了武烈的胳膊就不放了,笑嘻嘻劝道,“武兄放心,我‘二嫂’肯定会没事的。”这‘二嫂’两字咬得分外清楚,堵得武烈一口气憋在胸口火辣辣的疼,扭头正好看见柔兰站在一旁发愣,冲口就是叱骂道,“你到底同她说了什么?”
柔兰被吼得猛然醒过神来,又是委屈又是愤恨,眼泪不要钱一般哗哗就流了下来,啜泣着,“表哥,我想跟月姐姐道歉,想问她这一年如何过的,可是月姐姐就突然头疼,表哥,你要相信我…”
武烈哪里肯相信她的话,“你只说了这些,她能头疼成这个模样?”
柔兰想要辩解,但是瞧得自小就没对自己说过一句重话的表哥,这般疾言厉色对待自己,再也忍不住委屈,狠狠跺脚,哭着跑回了厢房。
武烈气得鼻子里都要喷出火来,万分懊悔,当日怎么就没派人把她送回去。
正房里,瑞雪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笑眯眯的“哀叫”上两声,不时还转向众人眨眨眼睛,惹得大伙都是极力忍耐,才勉强没有笑出声来。
安伯坐在炕边,轮流傲气两个孩子,在他们身上拍拍捏捏,简直喜爱到了骨子里,若不是要陪着两个孩子的娘亲演戏,他都想仰头大笑了,这两个孩子可没辜负他那些补药,都长了一副练武的好根骨,想想以后,两个孩子学了一身的武艺和医术,行走江湖,名扬天下,那该是何等的骄傲和威风。
再一想他们的师傅是自己,老爷子简直连骨头都轻了三分。还有什么比好的传人更让老江湖们欣喜?而他一次得了两个,两个啊,说出去都能让一干老友们羡慕的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