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就道,“前几日,赵小子的信里,说赵老爷子病势严重,向我讨药,我琢磨着还是要亲自走一趟才行,原本早该上路了,但是家里出了这些事,我也是不放心。
如今,你这想开了,我一会儿就直接走了,有木小子留在家里,你和孩子身边又有剑舞琴心,我也不惦记了,兴许到时候就和赵小子一起回来。”
听得安伯也要走了,瑞雪心里极是不好受,但是赵老爷子怎么说也是她的公爹,赵丰年若不是无法可想,也不会千里迢迢写信回来求药,说不得真要安伯跑一趟了。
“千里迢迢赶过去,又要安伯挨累了,我这就让人准备些吃食衣物。”
安伯点头,“我备了些药,都放在我那屋里的博古架子上了,瓶子上有标签,若是家里谁染了风寒或者扭到手脚,也不必着急进城找大夫。”说完,他好似无意扫了一眼内室的木门,又说道,“嗯,那个,也有一小坛子治风湿的药酒,谁能用到,就自管去搬回来。”
瑞雪心思转了转,眼睛蓦然一亮,笑道,“安伯放心,就算别的药用不到,这药酒一定不会剩下。”
安伯老脸立时红透,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赶紧拾掇东西,过会儿我就走了。”
瑞雪好笑不已,吩咐正换了热茶进来的彩云道,“安伯要出远门,把前几日给他做得那两套衣衫找出来,再备一布袋肉干和点心,路上做干粮。”
“是,夫人。”彩云应了一身,就跑下去准备了,瑞雪进屋直接开了炕尾的柜子,拿了一本小册子出来,这是她自制的日记,从赵丰年走了那一日起就每晚都写上一两页,事无巨细,就像平日里夫妻俩躺在炕上低声细语一般,聊以慰藉思念之苦,也是备着这样送家书的时候,不必现琢磨写什么,也不怕忘记什么事没有说。
老嬷嬷瞧得她翻箱倒柜,就问道,“小姐有何事要忙?”
瑞雪随手又拿了钱箱子出来,数了十只十两的银锞子,用小布袋装好了,这才关了大小箱子,回身说道,“安伯要去彤城,我替他备些行礼。”
“去彤城,那可远着呢,他那老胳膊老腿儿…”老嬷嬷说到一半,见得自家小姐脸上笑得古怪,不知为何就突然不自在起来,改口说道,“用不用给先生捎些银钱和衣物去?”
瑞雪摇头,“不用,赶路不易,安伯少带些行礼,也能轻松些。”
一时,彩云备好了包裹进来,瑞雪把给赵丰年的册子装到一只油纸缝得方形袋子里,这才亲自拎着去了前院,安伯正坐在树下同张大河等人说话,见得她们出来就站起笑道,“行了,都别送我这老头子了,不过两月就回来了。”
瑞雪把包裹递给他说道,“安伯,包裹里有一只信封是给先生的,还望安伯带给他,路上小心,早些回来。”
安伯点点头,接了包裹系在背上,也没容众人再说话,出了大门,不过片刻就没了踪影…
云小九惊呼,“安伯居然会功夫?”
云小六拍了兄弟的肩膀,以一副长者的口气,说道,“孩子,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云小九突然一闪身,差点儿把小六摔在地上,笑嘻嘻说道,“六哥,兄弟这身法怎么样,我若是学武,定然比六哥厉害!”
云小六跳着脚的撵了上去,骂着,“你个臭小子,居然敢阴我,我是你六哥!”
众人瞧着他们兄弟俩上窜下跳,打得好不热闹,都是笑了起来,倒把刚才那股离别的愁绪散掉了。
瑞雪回了后院,示意彩云彩月去忙,然后就拐去了西厢房,妞妞趴在床上,听得动静,扭头一看,立时又把头蒙到了被子里。
瑞雪无奈,走过去把被子扯开,替她理了理蓬乱的头发,无奈道,“妞妞真恼姐姐了,姐姐不是故意凶你的,就是…就是心里不舒服,说话才重了些,都是姐姐不好…”
“不,都是妞妞不好!”妞妞突然坐起来,抱着瑞雪的腰就大哭了起来,“都是妞妞不好,妞妞平日总打大美人,他才走了,妞妞又惹姐姐生气,姐姐也不要妞妞了。”
“没有,没有。”瑞雪没想到妞妞心里是如此想的,赶忙抱紧了她,拍着她的背,劝解道,“煜哥儿留下的信里说的清清楚楚,他是去报仇了,等他报了仇就会回来,才不是因为同你打架的关系。还有,妞妞就是再惹姐姐生气,姐姐也不会扔下你的,不要害怕,姐姐说话算数。”
“真的?”妞妞扭头把眼泪抹到了姐姐衣衫上,使劲抽了抽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