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火心性比较孤傲,一直表现得不太明显。
“那你呢?”千静月担心地看着他的眼睛。
“她是天火族皇太孙的未婚妻,我又与你定亲了。”姜恒坦诚地笑道:“放心吧,我们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
澹台火就住在隔壁客房。一支蜡烛孤零零地燃烧在桌子上,桌子旁边放了几件衣服,一道布帘后传来阵阵水花拨弄的声音。
布帘后,有一只大木桶,里面漂浮着一些花瓣,澹台火坐在温热的水中,失神地撩动着水花。她身边的一只托盘上,还放着一串已经化糖了的糖葫芦。
隔壁的房间内,不时传出一阵阵欢声笑语。
突然,一串“笃笃”敲门声传来,有一个矮小的身影在敲她的门。
“小骨,进来吧。”她连头都没转便开口道。
小骨低着头无精打采地推门进来,结果它一看屋里雾气腾腾的,就急忙说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你在洗澡。”
“没事,隔了布帘呢。”澹台火阻止着小骨退出去的想法:“你家主人嫌你碍事?”
“他让我来陪你说说话。”小骨怏怏不快地说道,就像一只被主人赶出家门的小狗。
“说得好听,还是嫌你打扰了他们。”
小骨没有回答她,而是关上房门,独自坐到桌子前,拿起剪刀剪一剪烛花。
澹台火也没有心思说话。她拿起旁边托盘上的那串糖葫芦,脑海中不禁回忆起之前的一段对话:
“阁主,我家祖传的易容术冠绝整座大荒,不管是模样、神态或是心理,我都不会露出一点破绽。除非是爱到骨髓里的至爱至亲,不然谁能无法识破。”
“这么有把握?”
“副阁主之位一定是我的。但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从小就被灌输天火族意志,一生都注定是皇族的杀戮工具。我们是活在棋盘上的棋子,以前我们以为天地就那么大,直到我们跳出棋盘,才知道世界上有那么多迷人的东西。但是,棋子终归为棋盘而生,它没法打破桎梏它的枷锁。”
“咯咯,这些道理我都明白。我不明白的是,你是怎么想的?好玩?报复?寻求刺激?还是想破坏他的婚约?”
“你别猜了。”
“好吧。今晚阁主朝思梦想的人儿,就是我的‘猎物’了。我的手段可是非常高明的,如果你受不了刺激,可以及时打断。但是,灯若灭了,你就只能干瞪眼了。因为以那小子的脾气性格,那时再揭穿我们的恶意玩笑,他就算不杀了你,也会厌恶你一辈子。到时,你的任何幻想可都将破灭,只能安心嫁给太孙殿下了。”
……
“师姐,时间不早了。”姜恒看了一眼窗外。夜已深了,秋雨仍在淅淅沥沥,偶尔仍有一道无声的闪电划过天际。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晕头转向地说道:“你早点休息吧。”
千静月也喝醉了。她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支撑着下巴,双颊酡红,醉醺醺地看着姜恒,笑道:“当初,那个在雪夜哭着喊着求我留下的小子长大了呢?”
姜恒刚走到房门口,听到她的话之后,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个场景。他内心突然产生一种极强烈的冲动,渴望把她抱在怀中,再也不要分开。
“去,打盆热水替师姐洗脚。”千静月醉态恣然地令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