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西陵钰和沈青荷的事,来宝是最清楚的。
并且他小小年纪,就能在西陵钰身边服侍,足见也是很机灵的,这时候心里也是直觉的以为要坏事。
西陵钰的额头上不由的泌出一层的细汗,紧张的喉结上下吞咽了两下。
可是那人都已经找上门来了,他就是不见也得见的——
否则,事情就只会更糟。
“走吧!”最后深吸一口气稳定了情绪,西陵钰一撩袍角就进了门。
后面的侍卫要跟,他立刻抬手制止了:“都不用跟着了!”
侍卫们也是听话,直接就二话不说的散了。
西陵钰的心中忐忑不已,一路急匆匆的去到花厅时,北魏的那位摄政王果然是在,只是他并非是在喝茶,而是正悠然漫步在一排百宝各前面,逐一欣赏上面的摆设和古玩。
“不知摄政王大驾到此,本宫失迎,有怠慢之处,还望王爷海涵!”努力的调整了心态,西陵钰面上挂了个温文尔雅的笑容,大步走了进去。
摄政王转身看来,同样也是一笑:“太子殿下公务繁忙,本王等你一等又如何?只是——”
他说着,就的语气一顿,露出一个颇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西陵钰的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不已。
就听那摄政王话锋一转,刻意加重了语气道:“但愿本王等的值得啊!”
“摄政王……”西陵钰本来就心虚,这时候倒是觉得自己担心的事情*不离十了,虽然还是努力的维持表情,可是那笑容已然僵硬,其实演变的十分难看了,语气也格外的顿了一下:“何出此言?本宫……像是有些糊涂!”
“糊涂吗?”摄政王一笑,转身就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主位上,然后侧目给站在旁边的赵刚使了个眼色:“把本王带来给太子殿下的礼物拿来吧!”
西陵钰这才注意到,赵刚手里抱着个四四方方挺大的锦盒。
“这是——”他狐疑。
赵刚把锦盒放在了摄政王手边的桌上,随手打开了,然后就让到了一边,恭敬道:“太子殿下请!”
西陵钰狐疑的慢慢走过去,探头往里面一看,却是不由得勃然变色,一张本来就偏白的脸上,越发的血色褪尽,变得煞白一片。
因为——
那盒子里,赫然在望,居然是一颗人头!
还是——
他昨天安排去潜入驿馆,要灭口沈青荷的那名暗卫的人头!
虽然那人一直没回来复命,而今早又传出沈青荷行为不检的流言他就知道那人的行动肯定是失败了,可是这位摄政王亲自把人头送过来,这震撼力,还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的。
西陵钰一时错愕的没了反应。
“这颗人头,我直接送到你的府上来了,而没有把沈家小姐和活着的刺客一起移交贵国的皇帝陛下和昭王,想必本王的诚意,太子殿下是能领会的吧?”摄政王挑眉,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他这话一点也没有拐弯抹角,完全的直白。
西陵钰的额头上都是冷感。
他虽然没有那么高明的手段和算计,但到底人也是不傻的。
“是……”勉强的擦了把汗,西陵钰僵硬着一脸的表情一步一步尽量不叫自己失态的款步移过去,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锦盒里,那颗人头还血淋淋的,栩栩如生,一股血腥味散发出来,叫他胃里翻腾,几欲作呕。
可是为了不露怯,他还是勉强稳住了,强作镇定道:“摄政王有话直说即可!”
“其实也没什么!”摄政王一笑:“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既然是你的人,太子殿下你来说就直接跟本王明说了就是,大家都是男人,真算什么事?本王虽然从不以君子之名自诩,却也不至于夺人所爱,为了个女人就和你来过不去。可是太子殿下你现在所作所为,却是叫本王十分的为难,您这是要将本王置于何地啊?”
这番话,他不算是质问,但是每一个字入耳,都是掷地有声,砸在西陵钰的耳膜上,叫他分外难受。
西陵钰强撑着一张脸上的表情,也是尽量摆出无所谓的语气道:“其中就是这个话,不过就是个玩物罢了,既然摄政王看上了,本宫也不好意思扰了您的雅兴,至于这……”
他说着,就又看了眼那个锦盒,道:“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吧!”
他把自己的女人送给了摄政王,如果去掉怂恿对方纳沈青荷为侧妃的举动,其实真的可以解释为拉拢的,只是这个派出去的暗卫又没法解释了。
西陵钰知道自己难以自圆其说,但是却不能公开承认,只能强行装傻了。
“是吗?”横竖他是真的没准备撕破脸的,摄政王对他的反应甚是满意,脸上笑容不由的更深道:“既然太子殿下这样说了,那本王也愿意相信这是你的一番好意,所以,这一篇就可以就此翻过了是吗?”
西陵钰知道自己的这个把柄被他拿住了,不是什么好事,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就只能认栽了。
“是!”暗暗提了口气,西陵钰勉强点头,“摄政王对本宫的照顾,本宫也一直都铭记于心,还请摄政王相信,本宫对您的一片心意,今天的这个时机不合适,改天本宫再设佳肴款待,届时咱们再畅饮一番不迟!”
这个时间点儿上,实在是太敏感了,如果让人知道摄政王来了他这里,就不保证会不会引发无端的揣测了。
“好!”摄政王也是从善如流,弹了弹袍子,站起来,“那本王就先告辞了,希望下次的宴上,太子殿下还能给本王带来惊喜!”
所谓的惊喜,不过就是好处和西陵钰所能给出的让步。
虽然是趁火打劫,西陵钰也无话可说,勉强点头:“当然!”
这边沈家的天香苑里,大夫人把门户关得极严,说是防范老夫人的,可事实上,老夫人这一次似乎根本就没没准插手管这件事,倒是根本就没有派人来。
大夫人让人伺候沈青荷洗澡换了干净的衣裳。
沈青荷自从进门之后却是不哭不闹,木偶一样的任人摆布,倒是凡事配合。
可她越是这样,大夫人就越不放心。
待到玉竹扶着她从屏风后面出来的时候,见她神情呆滞的模样就红了眼眶。
只是这个时候,她不想刺激女儿,就还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过去扶着沈青荷在床边坐下,同时安抚她道:“你先别难过,这件事不怪你,母亲会替你讨回公道的。你先什么都别多想,好好休息。母亲知道你心仪太子,他既然沾了你的身子,就没有不负责的道理,母亲无论如何而也会为你要一个公道的!”
大夫人起身要走。
沈青荷没拦着,去是突然在后面问道:“母亲,你说——他有喜欢过我吗?”
经过这一次,她突然想明白了,西陵钰其实是从来就没打算要她的吧?否则怎么都有办法从那个男人手里把她要过去的。
大夫人一愣,回头看她,眼神复杂。
沈青桐看着她眼底明显心虚的神色,突然就心浮气躁的挥挥手:“我没事!先睡了!”
说完,就转身上了床。
大夫人也不敢刺激她,安排了人看着她,就先出去了。
傍晚时分,紫珠从外面打盹醒来,天色已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见前面的房梁上,晃悠悠的一道影子挂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