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青桐这个儿媳不太上道儿,经常一个月也不知道进宫来“孝顺”一下自己的婆婆,但西陵越毕竟还是靠谱的。
他每天都要上朝,隔三差五的就会往永宁宫走一趟,问一问陆贤妃的身体,并且前朝后宫的,母子两个互通一下消息。
他们母子之间的相处模式,一直没有变过,但也许是疑心生暗鬼的原因,陆贤妃却总觉得西陵越是在无形中和她疏远了。
可是前朝发生了什么事,或是后宫里偶有事情,他都会适当的提醒,也着实是实心实意的为了贤妃着想的,贤妃又找不到他明显的错处来,所以这大半年里,就只把这事儿都压在心里。
这天上午处理了一些宫务,她就精神不怎么好,中午刚歇过午觉,宫女就带了西陵越进来——
西陵越来她这里,向来随意,都是直进直出,不会等着额外禀报的。
“娘娘,殿下来了!”正在伺候陆贤妃起身的黄嬷嬷提醒。
陆贤妃抬眸,看见他来,精神瞬间好了不少,笑道:“今天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同时也知道,他这个时间过来,必定是有什么急事的。
黄嬷嬷帮着陆贤妃整了整鬓发,就转身带了宫女们下去忙着准备茶点。
西陵越进门就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
陆贤妃走过来,坐在和他相邻的椅子上,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是有什么事?”
西陵越勾唇一笑,“也不算是什么事儿,就是方才去御书房和父皇禀报寿宴相关的一些事,瞧着……父皇的精神似是不大好!”
陆贤妃微微一怔。
西陵越倒是没有太过纠结此事的意思,仍是态度闲适散漫的道:“母妃这边也没听到什么消息吗?”
陆贤妃拧眉思索了一会儿,却是神色凝重道:“这几个月,自从出了废太子的事,皇上的心情和脾气就都一直不好,顺带着也很少临幸后宫了,而且……”
她说着,脸上多少还是有些难堪的顿了一下:“你也知道,我现在不是很得他的心,也是许久不曾见过他的面了,而且……也确实没听到你父皇那边有传太医的风声。”
她们这些后宫里的女人,为了生存,就算年纪大了,已经绝了争宠的心思,但是一双眼睛也绝对是会片刻不离的盯在皇帝身上的。
如果皇帝真的身体不适,或者传了太医了,陆贤妃不可能不知道。
她这么一说,西陵越就知道,应该是没闹出什么事。
但西陵越特意走了一趟,陆贤妃却是不得不重视的。
刚好黄嬷嬷带人来送茶。
陆贤妃想了下,道:“你马上去打听一下,最近皇上那里可以宣过太医,或是有往御药房拿过什么药!”
临了,又嘱咐:“小心着些!”
千万不能让人察觉她在打听这些,查皇帝的病史,很容易会叫人多想的,就算他们没什么过分的心思,也可能就此引来杀身之祸的的。
“是!”黄嬷嬷瞧着她的神情就不敢掉以轻心,放下茶盏就先匆匆的去了。
不多时,就有宫女送了几样精致的点心过来。
西陵越一上午都在衙门,又来又进宫来了,午膳还没用,他也没见外。
陆贤妃这里的点心,本来就是照着他的喜好准备的,等消息的空当,他也就顺便用了一些。
陆贤妃见他如此,又觉得安心了不少——
毕竟,这孩子还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没跟她生分或是防范着耍心眼的。
她禁不住会心一笑,道:“午膳没用?”
“嗯!衙门有点事,中午没得空!”西陵越道,吃掉一块桂花酥,拿宫女递过来的帕子擦掉指尖上的一点碎屑。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本就十分的漂亮。
再加上天生的贵气使然,哪怕只是用个点心,举手投足间的仪态风度也都优雅从容的心悦诚服。
站在身后服侍的宫女,虽然压根就守着规矩,都没敢抬头去看他的脸,可只盯着他手指的动作,就忍不住内心雀跃的移不开目光。
后来西陵越接了她递过来的帕子,宫女更是刻意的把头垂低,脸上红光泛起,神采奕奕。
陆贤妃抬眸的时候,无意间瞥见,却只是不动声色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端起茶碗喝了口茶,又斟酌了一下方才试探着开口道:“沈氏最近怎么样了?之前我有问过她,她说不喜欢宫里拘束,本宫也不想为难她,就也不常叫她过来,这么一算……又是有日子没见她了!”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沈青桐那丫头就算再不懂事,没轻没重的——
可是她胆敢对自己这个婆婆这么怠慢,也一定是西陵越默许的。
西陵越太有主意了,当初在纳妃一事上就是我行我素,陆贤妃知道自己管不了她,为了维持母子关系,就聪明的索性也不掺合了,可是这俩人,眼见着成婚快两年了,沈青桐一直没给西陵越生个一男半女的,她怎能不着急?
可偏偏——
问题是症结在柳雪意身上。
柳雪意当初是陆贤妃执意送去昭王府的,还险些为此搅崩了母子俩的关系,沈青桐暂时生不出孩子来,陆贤妃且心虚着呢,这时候想想也是干着急,根本不敢提。
要不是这事儿和她有关,她怎么都逼着西陵越纳妾,先生个皇孙出来垫垫底了。
西陵越知道她是社么意思,只是淡淡的道:“她不懂事,现在父皇的这后宫里又不太平,也不是她不想来给母妃请安,是我怕她冒失过来了,反而会节外生枝。”
他这么一说,陆贤妃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
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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